大的船,船上装饰人头蛇身的图腾。
等洪水来临,把人和牲畜,全部搬到船上躲避天灾。
这其实是两种文明的对碰。前者主张人定胜天,命由己造。后者主张顺应自然,祈神保佑。
“因为洪水来临,他们出现了分歧,然后就分家了呗。一伙人开始挖河道,一伙人迁徙离开中原,找合适的高地造船。”
菜头指指点点,说的倒也合理。
岩画上的内容,应该是父系氏族和母系氏族出现分歧时,各自为政的画面。
两个当时的最高统治者,皆珥两黄蛇,代表神权和王权唯一。
他们有的造船,有的疏通河道。这样持续了很久,可能是几百年,都没有分出高下。
直至岩画上,出现头戴王冠的人,才将这场浩劫平定。
在洞厅角落朽化的碳灰层,我还找到一个残破的青铜量斗,烂得只剩一半。
残存的内壁,铸造了很多先秦时期的算筹,表示重量和水位每年的变化。
“华夏文明,依浊河、长江而生。两条水龙,均发源青藏高原。你手上的东西,是当时用来测水,预防洪灾的量斗,是帝王用的。”
菜头见量斗残破得厉害,卖不出钱,因此兴致缺缺。
喂了香草几口水,他催促我快点出去。
“量斗?”我仔细端详那只青铜器,质地偏灰,铅青铜的概率大点。
外部的花纹,也不是中原造型,而且年代在春秋以上,可能是西周乃至殷商的产物。
有点藏地文明的风格,那种神鬼造型夸张,坦胸露乳,踩着骷髅在火山奔跑。
菜头又说:“你看啊,这里面标注的算筹,其实是每年规定的水位。量斗有两个,一个是主,一个是从。”
按照菜头的说法,这种量斗,其实是早期的天平。
有两个大小重量,完全
相等的。
浊河的一碗水,肯定比长江的水重。因为浊河水,夹杂大量泥沙。
而泥沙和水的比例,表示河流源头,今年的水脉是否枯竭、水土流失是否严重。
用标准的量斗装满净水,放在天平,然后把另一只量斗倒入浊河或者别的河流的水。这样可以换算河水的含沙量,判断今年有没有旱涝。
总之,量斗,是典型的治水工具,在古代非常重要,关乎国运。
这也印证岩画上的内容,和远古那场大洪水有关。
史料的说法。大禹王治水时,天空有九条神龙出现,以此将数万里河道耕耘出来。
以上古的生产力,靠青铜和石器,不足以挖掘上万里的河道水渠,也不知是否真的有龙。
菜头催促得厉害,我把量斗塞在怀里。
他扶着香草,我拖着秦毛人的尸体,慢吞吞往白云洞外面走。
刚走出去,附近的苗人就围过来,手持竹竿扁担。
“有话好好说。”菜头急了。
苗人身上,全是烟熏火燎的气息。苗寨几栋吊脚楼,已经被烧成空架子。
纵火烧屋的老饼头,已经跑得远远。
我指着那具秦毛人尸体:“这就是你们口中,所谓的洞灵。其实是有智慧的大猩猩,用黄泉花迷昏你们苗寨的姑娘,还骗你们的祭品吃。”
众人哗然。
那几个宿老满脸尘灰,揪住我和菜头的衣领,要我们赔房子。
救人是好的,杀死秦毛人也是为民除害。但他们房子没了,今晚得睡大街,换成谁都得急眼。
菜头和我,自然说放火的是老饼头。
对方不依。其实房屋用的竹木,苗寨能就地取材。
值钱的是砖瓦,需要走水路,再让挑夫担到山中。主要是三牛寨没有能通车的大路。
于是我和菜头,同那几个宿老商量。
苗寨出人,我们出钱,可
以弄水泥和钢筋到寨子里,让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