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桥搬出寝室后的第二天,他遭遇了和陆之军一样的噩梦。
一个面目惨白,身着红色西装的男人正诡笑着向他挥动着毛笔。他张张嘴对于桥说:“把我的头还给我,否则我就用毛笔割下你的头。”说完,男人用毛笔轻轻地在于桥的脖子上一滑,鲜血便猛地喷溅出来。
于桥吓得一下从睡梦中坐了起来,而他的枕边赫然放着一只毛笔。
第二天,于桥就去东街找到了陆之军之前说的孙老头。孙老头盯着于桥的毛笔看了半天,忽然叹息一声。于桥吓得都快哭了,他迫不及待地问孙老头:“师傅,我跟那个王坤真的无怨无仇啊,我还年轻,可不想这么早死啊,”说完就真的声嘶力竭地哭出了声。
孙老头对于桥说:“这毛笔是地府判官
用的东西,你有没有听说过判官换头?”
于桥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还真有点印象:拿着毛笔的判官将两个女子的头对换的故事。但想到这里,于桥又哭了:“师傅,那是聊斋里的故事啊,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按道理说,王坤的魂魄在世上逗留七天就会烟消云散,王坤之所以停留到现在,是因为他偷了判官的笔,砍下了别人的头,让自己在人间做短暂的停留。而他自己的头必须销毁,不然会引起判官的注意。陆之军失踪的头颅一定被王坤安在了自己的尸体上,藏了起来,他现在又向你要头,这就代表陆之军的头快没用了,他盯上了你。”
“那我要怎么做?”于桥带着哭腔问道。
“不是每个人的头都适合安装在尸体身上,
既然他盯上你,就证明你们刚好合适,你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藏头。”
于桥从小到大只听说过藏头诗,从没听说过活人的头也能藏起来,这不是让他去死吗?他手里拿着孙老头给的黄色符咒,沮丧地走在校园里。
女朋友简佳打电话来要于桥出去玩,他也没什么心情。不远处的方越跑过来让于桥和他一起打篮球,于桥更是果断拒绝了,却被方越一直拖到体育场。于桥一个不高兴,一下将身旁摆放篮球的铁网踢翻在地,篮球滚得到处都是,于桥一瞬间有了灵感。孙老头让他把自己的头伪装成别的东西,再贴上符咒,王坤一定找不到他的头。他正愁这头到底该怎么伪装,这不,把头画得跟篮球一样不就成了吗?
于桥让精通画画的
方越把他的脸画成篮球,并偷偷配了一把体育馆的钥匙,一下冲进了篮球堆里。
连续几天,于桥梦中王坤的脸越来越模糊,他一直在愤怒地咆哮着:“找不到,找不到!”
最后一天,在于桥的梦中,王坤变成了一团白雾,他幽幽地绕着于桥的身体说:“我去找你的朋友,用毛笔把他们的头割下来。”于桥心想,大不了把朋友的头也藏在篮球堆里,那团白雾似乎猜到于桥在想什么,冷气一下窜进了于桥的身体里,用阴冷的声音说:“这次,我保证你找不到究竟哪个朋友被我缠上了!”
于桥一下惊醒,他猛地推开身上堆着的篮球,往篮球场外走去。还没走几步,于桥的电话就响了,是女友简佳:“于桥,我刚刚做了个好可怕的噩梦
,有一个人竟然要用毛笔把我的头割下来。吓死我了,你快来陪陪我。”于桥挂断电话,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王坤竟然缠上了简佳。
他冲回宿舍拿出孙老头给他的剩下的黄色符咒,匆忙往简佳宿舍的方向赶去,在门口的时候,于桥与面色不好的方越撞在了一起。
“你干嘛,昨天做贼去了?”于桥不满地抱怨道。
方越揉了揉眼睛,他的眼睛上多出两个黑眼圈:“见鬼了,已经连续两天我都做了同一个噩梦,一个很恐怖的人竟然要把我的头用毛笔割下来,吓死我了。”
于桥拿着符咒的手猛然一抖,那些符咒纷纷落在他的脚边,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那些黄色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