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桉一路疾驰,才领着晚月逃离残酷的包围。
“你想好怎么办吗?要不要我去通知那些名媛,工作室开业暂停。”淮桉心疼的提醒道。
晚月的情绪稳定了,她摇了摇头,“不用我有打算了,按照日期继续举行,这次的热搜就让它挂着吧,不过得麻烦你帮我给赵晴格发个最后的请柬。”
她不用猜也清楚,这是赵晴格的报复。
“这份请柬得劳烦你帮我送一下。”江淮桉吩咐着李落,李落看了看邀请函的名字心领神会。
十点开始的宴会,一小时前就占满了媒体,有些没有受邀的记者猜测着晚月怎么化解此次的危机。
毕竟这是她第一次以江家夫人出席在大众的视野,真有才华还是空有噱头就看今天了!
蒋灿也来参加了,他还特意在门口逗留了一会儿。让记者拍够了照再推门而入。
展览入口的门远远看去像是血色溅在纯白色的木门之上。
凑近细闻又能闻到隐隐的花香又透着血的锈味。
再仔细看是一个一个红色的小字构成花瓣形状,被一点一点刻在洁白的木门上。
“16岁,母亲误解我勾引继父,让我离开她的家,明明是他喝醉酒闯进我的房间,我却被家族群里的本应该爱我的人唾骂。”
“儿子被撞死后只因为我刚下班的妻子打扮过于精致,就被骂上热搜,那是她的生命啊,亲爱的,你和孩子在那边过得还好吗?”
“没找到好工作,没在适合的年龄结婚,就成了罪人。”
“只是取个快递就被造黄谣,说是心疼我的舆论也在拼命试图以她没做人家干嘛说她?她还是有问题的无赖逻辑给我扣上帽子,道歉有用吗?刻在心里的痛苦轻飘飘的道歉就能抚平?”
“为人师长,怎么能对学生破口大骂,世人都指着我不配做老师,只有我知道学生家长打了我父母时我连恳求争议的机会都没有,我除了哭喊毫无他法,被我骂得学生可怜,我被打的父母难道不可怜吗?”
……
一桩桩,一件件上过热搜被大众激烈讨论,又被迅速遗忘的主人公们刻下了自己心里的伤痛。
大众不愿意听真相,只愿意看到他们愿意看到的。
既然如此,就把他们造成的伤痛,误解,都统统暴露在大众的视野里。
像是一点一点刻在每个被误解的、被伤害的人的心里。
没有人引领,没有介绍,只有一群手持血色邀请函的人们疑惑的伫立在门外。
赵晴格和她其余的名媛姐妹也一一受邀在列。其中许欢也被受邀参加,绣着红色荆棘玫瑰的邀请函放在她工位上,她拿起那有些分量的邀请,心里却惴惴不安。
其他的受邀的多是媒体,不过一部分媒体甚至只是刚刚起步得不被在意的自媒体,记者们看着刚刚门口的雕刻,有些同情心的人一个个心里多少都有些难过,也明白了这个展览为什么叫做“凝视”了。
当我们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我们。
这些都是曾经被热度推上热搜的事件,热度消失后也就归于沉静。
流量擅长造神,也擅长灭神。
有时候,人们痴迷于热度会短暂忘记他们写下的不是在某个凭空出现的故事。而是在向大众描绘一个人的人生,血淋淋的真相后面,是一个个饱受真相折磨的活生生的人啊。
这个人昨天可能是他们,也可能是自己。
观赏的人们才惊讶的发现,渐撒在白墙上的是向外不断绽放的玫瑰花瓣,他们好似有生命般随着墙壁延展、飘洒。
是“鲜血亦是玫瑰”。
晚月将她黑亮的秀发高高挽起,精致的面颊毫无遮挡,颈出的钻石项链,与后背处由绑带处镶嵌的钻石遥相呼应,每一缕光束下她的光洁的腰线处都映射着璀璨的光芒,像坠入凡间的天使一点点舒展着她蜷缩的翅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