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太一直推着邹老爷子进了电梯,两人一言不发的上到三层,在秘书的引路下快步进了房间。
老太太腿脚利索的全然不像是年纪已经过了古稀之年的人。
“老哥哥,放心吧,这没人。”房间里只有江老太太和邹老爷子两个,她环顾四周俯下身贴心说明。
秘书妥帖的把门给他们关了起来,并站回岗位准备着随时和江老太太汇报着下面宴会厅里邹晓的一举一动。
门一关,刚刚还因为中风不得动弹的邹老爷子,此时,正扶着轮椅缓缓站起了身。
江老太太想去扶他,他却抬手摆了摆拒绝江老太太的好意,坚持要自己站起来。
“看来,你恢复的不错,老哥哥。”见邹老爷子又能站起来,江老太太忍不住擦拭着眼泪,哽咽着。
三年啊,为了站起来,邹宇用了整整三年啊。
“托你的福啊,夕梦妹妹,停了那小狼崽子给我喂的药后,我恢复的速度明显增快,咱们上来她没有起疑心吧?”邹老爷子还是不大放心的询问道,邹晓把他看的很紧,她性子也多疑。
江老太太连连摇头,这次和故人相见她也是安排了许久,“说来也是巧,我们家那两个混不吝的东西,不知道怎么和别人发生了口角,吸引了宴会里其他人的注意力,你也清楚,邹晓哪是能允许别人在她的场子里做主的人啊。”自从知道自己的老哥哥是被他认回的假孙女给下药,害得邹宇半身不遂以后,江老太太就开始派人不动声色的紧紧的盯着邹小的一举一动。
有时候江老太太以为自己这个年纪已经不用在处处谋划钩心斗角了,没想到临老还被狼子野心之人盯上了。
“你刚刚见到晚月了?”江老太太刚刚特意嘱咐晚月见到邹姥爷里记得叫人。
提起这姑娘邹老爷子泪眼破娑,连连感谢:“托你的福啊,看到了可怜的姑娘,如今只剩她一个了,我呀,对不起她们姐妹,也对不起我的那早逝的儿子和儿媳。”
又见老哥哥这么大年纪了,还格外容易动情,远不比当年了,年轻时邹宇无论何时都是一副冷静的模样。心里难免难过,赶快转移话题责怪道:“你也是,若是我知道她们姐妹俩是你家领养的孙女,朱婷芳做那一切我怎么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江念夕的死现在想起,心还痛得发颤。
“哎,老天刻意捉弄我们,我们又怎么会有办法呢?还好你派人找到了晚月,给了我们重新来过的机会,这一次一定要斩草除根。”邹老爷子牵着江老太太的手,感激个不停。
“老哥哥,别说那外套的话,你家这姑娘、这姑娘我很喜欢,只是我们家的傻小子还什么都不知道。”江老太太能看出,无论江淮桉怎么掩藏,对晚月的喜爱是藏不住的。
“会有一天让这对孩子清楚我们在做什么,但不是现在,他们还保护不了自己呢,怎么能奢望他们保护我呢?”邹宇说的斩钉截铁。
“这几年你们江家也不好过吧?”老爷子想起三年前车祸去世的江家未来继承人,就莫名想起当年自己听到儿子儿媳葬身火海的死讯,由衷的痛。
“念夕那孩子的名字还是我亲自取得呢?”他声音柔和了许多。
“我知道你给他取这名字的寓意,也知道这些年你念着我,我们今生是无缘了,老哥哥。”江老太太用手轻抚着邹宇的脸,手指划过他脸上岁月的痕迹,眼泪不自觉的在眼眶里打转。
“权啊,利啊,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人痴迷又让人痛苦,若邹晓那孩子不处心积虑的骗我,多多少少这几年相处感情,我怎么会不善待她呢?我也珍惜她的才华啊,只是……”邹宇老爷子又想起了邹晓,若不是这姑娘假冒了别人的身份来做了他们邹家的孙女,他还真是珍惜她的才华。
“老哥哥何时安排你和婉月见一次?”江老太太听着门外的脚步声心里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