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晴,应该说王守成的这番话,虽然合理,但是并不合情。
他一直都在刻意地回避一个问题,那就是,我的境界太低。他想在术道上异军突起,必须有术道中首屈一指的高手坐镇,我显然不符合这个的要求,就连我师父也一样做不到。
王守成的计划当中,肯定还有蹊跷。
我看向易晴,开门见山地问道:“王守成的底限是什么?”
易晴不是水冰魄,如果换水冰魄,我绝不会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易晴沉默了片刻道:“最低也要形成强制合作关系。也就是说,七组需要你出任务时,绝不允许推脱。而且,要用天道誓言作为保证。”
我低头沉思了片刻道:“我同意。”
“好!”易晴摊开一张用朱砂写成的契约:“这是术道中早已失传的‘天道契约’,王守成已经在上面滴血了,剩下的就是你了。”
我抽刀在手上划出一道伤口,将血滴在了契约上。
我的血珠刚一沾到纸面儿,心脏顿时跟着狠狠一缩。那感觉就像是有一根绳子在我心头上连绕了几圈,硬是把我的心给捆了起来;绳子的那一头却被攥在了一个难以抗拒的主宰手中,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让我灰飞烟灭。
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向易晴点了点头,后者高兴地把契约收了起来,向我伸出手道:“我们现在是同事了,重新认识一下。”
我苦笑着跟易晴握了握手,后者很快发现了不对:“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含含糊糊地把事情应付了过去。易晴不是术道中人,跟她解释太多反倒没用:“外面的事情,你能解决掉?”
“问题不大!”易晴道:“我这里还有一条线索。你们跟学生发生冲突的时间是四点三十二分,但是
,林海大学的校长却在四点三十三分打电话报警,说发生了命案。”
我不由得一挑眉头:“一分钟?”
如果说对方在一分钟之内报警并不奇怪。从校长室往外看,可以看到墓园,从打架到报警,不超过一分钟并不稀奇。但是,他能预见我杀人,就蹊跷了。除非他也是术道中人,能未卜先知。
如果易晴没有严密监视学校,法医又不能把死者的死亡时间精确到短短的几分钟之内,这就代表,我肯定要背上这个黑锅。
“去找那个校长!”
我和易晴悄悄从派出所溜出去之后,她留在学校附近监视校长的暗线也传来了消息:“小张说,高博然从学校出事之后,就没离开过办公室。”
我带着人马悄悄潜进校长室附近,让宁然溜了进去。
我回到林海时,天色已经大黑,校长室里却始终没有开灯。从宁然的角度可以看见校长高博然就坐在椅子上,背对着窗口,呆呆地看着挂在墙上的一张照片。
我让宁然挪到校长背后的窗户上,才看见照片上是四个年轻人。那四个人看摸样应该都是学生,他们虽然并肩站在一起,却都稍稍侧着身子,好像是在给谁让开一个位置。
我正想仔细看时,坐在椅子上的高校长忽然开口道:“你又来了……你还想杀多少人?”
我心里一动:高校长能感觉到宁然的存在,而且还把她当成了另外的鬼魂?
我知道不能让宁然说话,干脆伸手在镜子上敲了一下,玻璃跟着传出了“当”的一声轻响。
高博然拍案道:“你还打算闹到什么时候?我们四个人这些年替你背了多少黑锅都全没有怨言!老陈这些年一直守在分局帮你销案;我一次又一次掩饰学生失踪;老陆三番五次地
改造学校、清理记录……我们都为了什么?还不都是为了掩饰你在杀人的事实!”
难怪我在学校里寸步难行;难怪学生的入学记录全部消失;难怪所有信息全都被人生生掐断;难怪林海派出所警员调动频繁,报案记录接连丢失……原来是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