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你的,你什么也不用怕。”
陆晓怜倏然抬头,眼中有盈盈水光,目光却锋利昂扬:“你不许不在!”
头一回,贺承被她的目光逼得一窒,怔忪间,竞半响无话。
“你不会不在,我们一定能找到神医,你一定会没事。"她顿了一下,又想到别的办法,“即便真那么倒霉,遇不见神医,那你就跟我们回青山城,师叔认识的人多,一定会有办法的。”
她伸手摸摸他脸上的面具,仔细安排起来:“你不要怕,就戴着这张面具跟我们走,不会有人知道跟着我回青山城的人是你。”
她确实考虑得很周全,甚至替他把解除后顾之忧的法子也想到了。
但贺承并没有打算在要不要跟着陆晓怜回青山城的这个话题上聊得更多,他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又轻轻啄吻一下,笑着低问她:“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在南州城里,我便有些怀疑。”
“是在试琴会上?”
陆晓怜点头:“我遇见你时,便觉得莫名的熟悉。直到试琴会上与卓弘明起了冲突,你我合力与他缠斗时,你示意我攻他上身,我才意识到,是你的眉眼让我觉得熟悉。″
她葱管般白嫩纤细的手指摸过他的眉眼,隔着一层面具,拂过他的立体而流畅的眉骨,拨过他浓密的眼睫。她有些生自己的气,明明千百遍地与这双眼睛的主人执手相望,怎么会,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他来呢?贺承故意眨了下眼,用黑长的睫毛去扫她的手指逗她。他的神情似笑非笑:“所以,后来在江家酒肆,你非要我讲什么师兄师妹的故事,是故意的?”
陆晓怜点头,又摇头:“你与往日的差别太大,我虽觉得眉眼相似,却也不敢断定沈烛便是你,可你伤重迷离之际,又,又对我莫名依赖亲近。我稍作试探,一方面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这个'沈烛′到底是不是个登徒子!”
贺承哭笑不得:“那试探后,你得出了什么结论?”“你老奸巨猾,编的故事倒是没有破绽。"陆晓怜冷哼,“所以,我虽每日都在怀疑你,却不能给自己一颗定心丸,直到那日落水一”
陆晓怜说的落水,应当是南疆人绑走了她和金波,将她五花大绑丢进水里那一回。因为南疆人捏着贺承的软肋,那时明明占据上风的贺承不得不丢下兵刃,任由他们处置。可他们言而无信,还是将陆晓怜投入河中,贺承拼死相救,险些送命。
贺承侧着头盯着陆晓怜,是一幅悠然听故事,愿闻其详的模样。
陆晓怜皱了皱鼻子:“那日,我摸到你耳后有一道细痕,用指甲用力抠下去,可以揭下一角胶皮。我那时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串起来,你是用一幅精妙的面具,将自己假扮做′沈烛′来找我们的。”
“倒也不是专门来找你们的,我是为了试琴会来南州,不巧就遇见了你们。”
陆晓怜杏目圆瞪,佯怒瞪着贺承。
贺承惯爱逗她,可玩笑开过了,把人惹怒了,还是得他自己去哄:“是没想到会遇见你,遇见之后就舍不得走开了,这不就一路纠纠缠缠走到了现在吗?”“话说得好听。“陆晓怜冷哼,“说起来,你离开青山城后去了哪里?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你遇见我爹了吗?你们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露面?”
贺承早料到陆晓怜会问这些,这一串问题连珠炮般砸过来,却还是令他头疼一一
每一个问题他都不能回答,至少,此刻还没到让陆晓怜知道的时候。
他搂着她软玉温香的师妹,只挑其中想答的,含糊回答:“我知道师父在哪里,他现在不便露面,再过一段,等真相大白,他自然会回青山城。”
“所以那一晚无涯洞外,究竟发生了什么?”问起那一夜的无涯洞,贺承低垂眼睫,目光微微躲闪。他沉默了片刻,开口有些艰难:“我……对不起…陆晓怜盯着他看,也沉默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