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搁一些。
胖师傅把其他人轰到旁边忙活去,自己站过来问,“不是说做辣的,怎么瞧着也很清淡?”
“这川蜀呢不是只有辣,他们好多菜也吃清淡的,有些则是麻,全上辣菜旁人也吃不了,”江盈知开始切牛肉,她又说,“我们这觉得清蒸味道好,尝的就是那一口鲜,不敢乱动食材,怕坏了那一口味。”
“别人那边呢,很多东西敢吃敢做,花样和吃头都要比我们这里的多。”
江盈知打从酒楼前走过就知道了,做的全是那些菜,家家都差不多,守着老底子过活。倒不是说不好,保留了海鲜原本的风味,但是也很容易让人腻味。她不介意多跟这胖师傅说点,把切得很薄的牛肉放到边上,抹着刀上的血污说:“我们这吃鱼,清蒸、葱油、酒炖、油煎、炒年糕。其实还有旁的做法啊,什么豆瓣鲜鱼、酸菜鱼、干烧鲜鱼、糖醋脆皮鱼,多想想,总能有不少吃法的。”
胖师傅若有所思,他摸着自己的胡子说:“你年纪瞧着不大,可知道的倒还不少。”
“这不就是多学多看多问多打听,旁人家好的,能学的都拿过来,自己再回去琢磨琢磨,"江盈知意有所指,“老是待在一个地方,那我觉得烧的菜也就那样了。”其他人嘶了声,觉得这丫头是真敢说啊,他们酒楼如今的生意差,可不就是因为没有啥新鲜样式吗,全靠大师傅一人撑着。
江盈知没等到胖师傅的回答,自顾自地备起食材来,除了王三娘没有人帮她,她自己一个人也很利索地备完了。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她举起那把大砍刀给海鲈鱼拆头劈骨,用小刀把豆腐挖出四四方方的小洞来,鲜笋、瘦肉、香菇、葱全给剁成馅,一点点塞到豆腐里,豆腐外皮竟是一点没坏。
猪肉切得又薄又大,夹起来一甩,就能十分轻松在筷子上卷起来,很服帖,看得胖师傅又瞪了旁边那个连刀都使不好的帮工。
这些倒都是装腔的花样子,只能震住些外行的,内行的虽然觉得好,但是也就是刀功还行。
等到江盈知终于弄完了前面的准备,烧起菜来的时候,没有人再有异议,简直要把外行和内行都给香服气了。一盘摆盘摆得服服帖帖的鸡片,淋上一碗拌好的椒麻汁,浇上热油,原本只有淡淡一点麻的,立时被激发出葱香味,花椒的麻,还有点鸡汁的鲜。
有人咽着口水说:“好香。”
后面发现他话说早了,瞧着很清淡的,又白生生的肉,红油、蒜泥、香油混的料一倒,看着红辣辣的,立马有食欲起来。
尤其江盈知还把那切肉的边角料也给拌了,递给胖师傅尝尝,大伙就见胖师傅一边嘶嘶呼气,辣得脸上通红,一边还舍不得吐,馋得人口水直冒。
到之后水煮牛肉时,那股辣香气把人全给熏了出去,掌柜的进来瞧了一眼,“咋的,哎哟,这股啥味啊,这么香,咳咳,有点辣。”
闹到后头,连其他吃饭的食客也出来了,忙问,“你们新换了个厨子?这味道可真把人魂都给勾出来了。”“你们烧点辣的,也不是不成嘛。”
掌柜只好苦笑着跟人解释,这时候李员外大笑着走过来,“我外请的人,别看人是个姑娘,手艺可不输旁人,幸亏我没有那啥看人低的毛病。”
他跑进去喊,“阿妹,好了没,我客人都来齐了啊,海口也夸下了,就等着你这菜给我做面子呢。”江盈知将最后一盘小炒牛肉盛出来,她回道:“就来了,李员外你回去坐着吧,等会儿就上菜。”“哎哎,这怪不得人家惦记,真够味啊,"李员外嗅了一圈,慌忙回去,然后到了包间里坐下就说:“张兄啊,这味我保你满意,你要是不满意,那我旁的什么生意也都不开口了。”
姓张的那小商哼哼,显然不信,一路从川蜀往南,可把他给吃厌了,到了海浦后,更是寡淡,要不就是烧得不伦不类。
他靠在椅子上,想着把这趟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