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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耗至(2 / 3)

姜憬端来一杯热气浮动的茶水送到她身前。

“阿芙。别看了,外头冷,我们也回房安歇罢。”

口茶水,眼眸被滚烫热雾缭过,如珠玉般明亮熠熠。

兰芙捧着热茶,直往上冒的热气将她绯红的脸熏得湿润温暖,她站在光影下,轻抿一她点点头,放下茶盏,提着一盏灯回了房。

还会有七年、八年、几十年,每一岁恍然而过,都是在将从前越推越远,或许终有一年,她会记不清往昔的一切。

朝廷兵马回京,正赶上除夕夜。

上京城人烟阜盛,勾檐相连,鳞次节比的瓦檐张灯结彩。灿如一条璀璨银河,喧笑之声响遏行云。

河桥之上,红火明灯如壮阔长龙般蜿蜒十里,千万盏玲珑花灯迎东风盛放,通明长街随着依稀错落的马蹄声渐渐临近,远处出现一片黑压压轻铠戎装。百姓先闻捷报,后见兵马,纷纷提灯奔走相告,满京人流蜂拥而至,纷纷让出宽敞大道,于道路两旁倒屣相迎祁明昀无视嘈杂人声与烟火,解了缰绳翻身下马,卸去身上轻甲,在宫门口乘上马车,赶往秋山别苑。

还有几个时辰,今夜便要过去了。

万幸,他赶了回来。

许是起了炎症,车内暖意浮动,更令伤口泛起钻心蚀骨般的痛。宽敞的马车内弥漫浓重的血腥气,他不肯停军养伤,冒着恶劣严寒行军,身上的伤口“主子,您的伤......可要停下车,先传太医来看看?”

庄羽上车服侍,满眼忧疾,他知晓主子急着去做什么,可他反复抿唇缄默,生怕主子知晓实情后会对他大发雷霆,是以不敢亲自说出口。

火烧起来,下人匆忙来报,他才焦急带人赶过去。

那日夫人移府时,主子并未点他去别苑伺候,是以他便一直待在王府管事,直到那夜可为时已晚,那间屋里早已被烧的什么都不剩。

祁明昀并不知情,捂着刀伤深重的手臂,淡淡摇头:“不必,走罢。”今夜凤箫声动,火树银花,他无心独赏,满心只想快些见到她。“快些。"他的声音浸染疲倦,面色苍白可怖,软垫上渗透进指尖滴下的血渍。致清落的高墙大院前。

车夫听他语气冰冷得骇人,丝毫不敢怠慢,驾马飞驰驶过道道熙攘长街,停在一处雅祁明昀换了身干净的衣袍,他不敢穿白衣,怕被鲜血渗染,一时吓到了她。自从兰芙病了以来,玄色衣裳他也不大穿了,只潦草换了一袭沧浪青圆领袍衫,马车甫一停稳,他便急切撩袍下车。

别苑内的下人听是主子回来了,恍如多日来悬在颈侧的利刃终于落下。除夕之夜,这些人却纷纷哀嚎泣泪,于正门前站成一排,齐刷刷跪在地上磕头。动:“人呢?”

祁明昀眸色一怔,一丝恐惧充斥心头,良久,挂着血珠的指尖微微颤抖,喉结动了“禀主子,夫人、夫人殁了。”

祁明昀瞳孔骤缩。

他急促且痉挛地呼出半口气,脑中轰鸣大震,宛如一樽断线木偶,那清晰洪亮的几个字如开鞘利刃,在他痛不欲生的伤处再添致命一刀。

成了...."

“夫人在奴才们的饭菜中下了药,放了一把大火,奴才们醒来时,整间、整间房都被烧祁明昀再也撑不住,脚步踉跄,扶着墙根向□□倒。

"主子。"庄羽扶住他,他从未见过主子如此虚弱之态,扭头吩咐人,"去传太医来。"滚开。"祁明昀站定身形,手腕冒出遒劲之力重重推开他,这一使力,使得背上的刀口迸裂,血水淌到地下,凝成一滩触目惊心的殷红。

他撇开人群,穿过秋千架与开满了木芙蓉的花圃,转过数道僻静廊亭,却见遍地灰黑的断壁残垣,梁木倾塌,门窗烧成了几架木框。

“阿芙!”他发了疯般踢开横七竖八的断木,满地烟尘糊满他的眉目。没了,什么都没了,床榻、桌案、窗台.....什么都被烧成了一捧灰。他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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