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里面,睡着时也不忘与他隔开一道鸿沟。他伸手揽过人往外带,兰芙睡得正沉,被他的推操翻覆惊扰醒,茫然睁开睡眼,被人弄醒令她极其疲怠烦闷,欲强甩开他的手。
冰冷的话语贴上她温热的面颊:“你是半点记性都不长?”
昨日早上的情形涌入她脑海,兰芙顿如被雷打蔫,垂下双手,任他搂抱。他的唇贴上来与她厮/磨搅/缠,她如同被他摄了魂,呆滞任他索取。
“你是哑巴吗?"祁明昀自是不满她同死鱼一般无动静,这般无声的反抗惹起他的躁郁,手掌掐上她的腰,惹得她张口急呼。
兰芙羞耻灭顶,溢出的丝丝娇吟中带着细微哭调。身上泛起凉意,整副躯体都缚在他鼓掌之间,寒凉与灼热交织,她唇缝泄出一丝沉气,挤出最后的乞求,望他能怜惜,“还疼,放过我。”
黑暗中传来他轻悠的嗤笑:“我还以为你不记得疼呢?”
眼泪沾满了他的手,他捻着指尖的湿需,让她记起教训,终是放过了她。
后半夜,他抱着兰芙睡着极其安稳,兰芙却顿扫困乏,眼底浓沉静覆,借着清辉依稀望清他的脸,就这样睁眼到天明。
光影横洒窗棂,花枝上垂挂晶莹朝露,院中白茫氤氲。祁明昀起身时,兰芙先他一步下榻。
她一夜未眠,眼袋泛起薄淡鸦青,神色憔悴郁郁,拿起架上放好的衣裳,替他敛整腰封,穿戴端正。祁明昀一夜安眠,又见她如此顺从乖觉,一派神清气爽,话语也怡然几分:“北院有藏书阁,你若有兴致,随时可去。那些下人若敢对你无礼,不必遮掩隐瞒,你自可命人罚她们,拖下去打死也是可以的。”
每逢兰芙在他面前表露言听计从,他便不禁去回想他此前对她身心的鞭笞,从而软下言语去同她示好。他认为穿金戴银,下人簇拥便是对她最好的报答奖赏,毕竟这世间,没有人会不喜欢锦衣玉食。可这等毫无自由的高墙对兰芙而言,宛如困住她的牢笼,他冰冷肃然划出的三六九等与规矩体统更像是一道阻碍在牢笼中的铁障。
而她,宁做山间草,不做笼中鸟。
“嗯,我知道了。“她恬淡回应,不敢再添半个旁的字。送了他出府,又是一群婢女陆续掀了帘子进来,替她梳妆绾发,穿衣布膳。她浅浅用了几个拇指般大小的春卷,仅用半个时辰便温习完了书。
恰逢院中秋光明艳,暖阳当空。
她搬来凳子当庭而坐,抱上昨日那只狗,趴在凳背上眯眼缄默。头顶满架蔷薇花开的烂漫,微风吹拂,淡紫色花瓣扑簌簌垂落,纷纷洒在肩头,她却没那个心思拈花细赏。
抬眸时,撞上蔚蓝苍穹,怎奈院落檐墙重叠,遮住了一望无际的绵延长空。这金殿一隅,见不到灿阳朝升夕落,望不到青山巍峨叠嶂,也听不到江海奔腾肆流。她长吁定神,不知千里之外的故人们,可有找到安身之所。
她神思混沌,眼眶酸胀,看什么也无神,痴痴望着日影转了一圈,竟不觉已到晌午。
又是满桌她未曾见过的玉盘珍馐,用了几筷子,索然无味,便命人撤了碗碟,想起祁明昀说北院有藏书阁,她总算打起了几分意兴。
她穿过后花园内几道拱门,走过昨日的湖亭水榭,才来到北院,身后几个婢女亦步亦趋跟随,寸步不离。她找了好些由头也未能将人逐走,本想借机四处探查一番,看是否能寻到时机出逃,可身侧总伴着人,行动不便,也只好作罢。
书阁是一处小阁楼,贴着院墙建在北院最里端,一则是因阁楼独立成栋,二则是为了素雅清净。涉阶而上,高处独揽清风,可凭栏望景,兰芙绕着四面雕栏观望,走到背面时,发觉北院围墙依巷而建,仅一墙之隔外,竞是空荡宽敞的市井街巷。
此处是亲王府,这条街定是显贵赫赫,是以任凭四方通达,也未见店肆林立,商贩往来。她默望了一阵,只见几辆清贵的宝马香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