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大,你就不知道躲一下?瞧你这浑身都湿了。”
“担心你独自在家,怕你等得急了。”借着伞面的遮掩,祁明昀直往她身上靠。
这等举止太过亲昵,兰芙怕被人瞧见,慌乱推搡他,声色又急又低:“青天白日,有人呢……”
“那等晚上无人。”
她臊红了脸,真想看看这人的舌头是怎么长的,如此会颠倒黑白,本末倒置!他们之间分明什么都没有,竟被他说的这般缠绵暧昧。
她不理会他,紧绷着一张通红的脸,兀自向前走。
祁明昀想到早上被她咬了一口,指尖残余的痛感又亟待苏醒,宛如长了脚般跳动起来,“阿芙,我为了早些回家,淋了满身的雨,你就不替我擦擦?”
兰芙竖着耳朵听,他这句话总算能入耳,尚且有那么一丝在理。她缓缓看向身旁之人,他狭长的眉骨端滑落雨珠,一路淌到高挺的鼻梁上,继而垂洒在轮廓有致的下颌。
她捏着自己干燥的衣袖,发觉要踮脚才能够到他的脸,幽幽道:“低头,我擦不到。”
祁明昀半弯下身子,由她攥着柔软的衣袖在他脸上轻缓点拭。
兰芙怕他得寸进尺,擦完后扔了一把伞给他,“给你带了伞,你用这把罢。”
祁明昀不太情愿,还是想与她挤一把伞,可又没有理由不去接,闷闷撑伞,捏着伞骨的手紧了几分。
二人走上一座爬满青苔的石桥,秋风毫无遮拦地卷着雨点倾落打下,吹得伞面歪斜摇晃,若是手微微松散,伞都要叫这阵急风给吹走。
祁明昀脚步一顿,蓦然松手,伞果然乘风高飞,卷到了桥下湍急的波澜中。
“诶!你的伞!”兰芙扒着桥栏,就这样看着他的伞被流水推走,桥头风大,方才她自己手中的伞都差点没拿稳,自然不知他那点狡黠心思,还以为他真是一时出神没抓紧。
祁明昀叹了声气,神色泛起若有若无的愧意:“我下去捡。”
“都冲走了,算了。”兰芙扯住他的衣袖,生怕他真要下去捡,大雨迅疾,河水涨到了河床上,足以淹没人的胸膛,“我们遮一把罢,左右也快到家了。”
“也好。”
祁明昀徐徐颔首,走到了她伞下,得逞地紧贴着她。
回到家,兰芙催促他去换衣裳,免得染了风寒。
已过了午后,二人随意吃了些早上剩的疙瘩汤,祁明昀便来检查她的功课了,甫一翻开书,里面竟还压着栗子壳和澄黄的栗肉碎屑。
兰芙垂眸嘘笑,眼疾手快夺过书抖落碎屑,似乎他方才什么都没看到,万幸这五个字她还记得,已读得滚瓜烂熟。
祁明昀上午先教她识新字,下午再教她写字,须每个字写满一张纸,为防她偷懒,还特意要求字迹大小均匀,不得潦草,直到写满格子。
新纸铺开,兰芙却犯了难,今日又是难写的字。
“写三张如何?今日耽搁了,都这个时辰了,就三张!”
“那明日写七张。”
兰芙提着笔幽怒望他,杏眸盛着一泓水光,眼尾那抹绯色还在漾。
祁明昀对上她这双眸子,便想起她早上咬他时的眼神,也是这般含着薄怒,泛着水光,张口就要将一块肉给扯下来。
下次可得防住这只恼了的猫胡乱咬人。
“还不写?”
兰芙见他始终无动于衷,毫无通融之意,甚至已经挽起袖子替她磨墨了,便知此番不容商量,只能提笔蘸墨,埋头写起来。
几笔丑字写到傍晚才写完,她揉着酸痛的腕子,将五张纸拿与他看,总算可以搁笔歇息。
晌午吃得随意,这个时辰腹中已开始响动作祟,家里还有一把韭菜与两颗油麦菜,她揭开水缸欲打水洗菜,缸里却是空空如也。
“表哥,没水了,我先去河边洗菜,你去村口的井里提桶水来。”
“好。”祁明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