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牙关都是颤的,手脚并用推开男人压上来的身躯,“求求你,求求你,我家里有钱,我都给你,别伤害我,别伤害我。”
谁知男人无情折断她最后一丝希冀,嗤笑道:“爷最不缺钱,倒是缺你这样的美人。”
剧烈的反抗使男人在黑暗摸不到她的衣裳盘扣,他未得逞,满嘴胡乱谩骂。
兰芙脸色煞白,挣扎与反抗叫哑了嗓子,眼角流出温热的泪花,张口大声呼吸,“救命,救命啊!”
强大的恐惧令她察觉不到屋内的其他动静,譬如虚掩的房门被人粗暴踹开。
“砰——”地一声巨响过后,压在她身上的男人骤然倒地,四肢抽搐挣扎。
一股浓烈的血腥如数万根牛毛细针扎向着她心底,她扯过被子死死缩在床角,满腹哽咽失声,只剩眼泪还在滴答流。
终于顺着微弱的光,看清一张熟悉的脸,她心头倏然大跳,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后怕,热泪夺眶而出,喊他:“表哥、表哥。”
祁明昀满身风霜,周身凛冽遍及,猩红可怖的厉眸似有将人千刀万剐的狠劲。
“表哥……”兰芙仍在不断地喊他。
祁明昀听在心里,她哭得抽抽噎噎,委屈得像一张破皱的纸。
“阿芙,是我,别怕。”他企图搂过她,可才触及到她的手腕,她便颤栗挣扎,弹跳而起,一把推开他。
像惊吓过后炸了毛的猫儿,惹不得。
他细细打量她全身上下,发觉并未受伤,又温声平复她仍处于极度惊恐中还未脱离的情绪:“别怕,我回来了。”
一筐柔情似水的密语倒下来,兰芙呼吸总算缓缓平稳,也不再抖得厉害,只望着他哭,不止是委屈,还有埋怨。
他为何才回来。
祁明昀从没见她哭成这样,哭腔催心挠肝,像无数只爪子在心里挠,不痛,只挠得人心头痒。
赵东清醒过来,伤口血流如注,踉跄爬起时,一道要将五脏六腑都震出来的力猝然袭向前腹,他仰面倒地不断呜咽。等再次起身时,又被一脚踹到身后的墙上,瓦罐瓷杯乒乒乓乓碎了一地,木架翻倒在他身上,生生压断了一条腿。
“饶命,饶命!”他涕泪横流,跪地磕头求饶。
祁明昀半蹲在他身旁,按着他的头往地上撞,撞得人头晕眼花,嘴角延血。他却还不打算放过此人,又拎着衣领子一路往外拖。
兰芙捂着耳朵,触目惊心,刺鼻的血腥气令她弯腰干呕。
“阿芙,我马上回来。”祁明昀回过头,朝她一笑。
若非四下黑暗不可视,便能看清他眸中上一刻还是冰冷阴鸷,宛如暴戾恶鬼,下一刻便能眉眼带笑,如沐春风。
兰芙枕着膝点头,眼前忽然掠过那日他杀徐少龄时飞溅在她身上的血,浑身一抖,又慌忙喊住他:“表哥,你、你狠狠打他一顿就行。”
“好。”祁明昀果断应和,眸子盯着赵东时,深不见底的腾腾杀气犹如隐隐而动的毒蛇。
赵东被拖到一片无人林子里,伤口的血都要流干,话音颤弱,“好汉,高抬贵手,饶我一命,饶我……”
他方才听那女子发话,还真以为自己有活路,像条狗一样匍匐在地求饶。
祁明昀冷眼看他跪在自己脚下,半咪起眸子,居高临下。
他眉心微皱,幽黑的眼珠寒芒毕露,一声哂笑令人毛骨悚然:“你找死。”
他将人按在一方污浊的水洼里,黄泥水瞬间灌入口鼻,糊满咽喉,等到泥水中呛出几圈水泡,赵东便再说不出话来,乱蹬的腿一下比一下微弱无力。
月黑风高,此起彼伏的虫吟淹没了一切声响。
他放开身躯已然僵硬的人,淡淡抬眼,上面那片是濛山坟地,这地方寻常无人会去,是以起身拍了拍衣襟上的灰尘,再次望向那片树影杂乱的坟地。
半个时辰后,从山上下来时,满手都是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