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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寒(3 / 4)

贯搁在床头的茶盏。

白瓷落地,碎裂的声响传出室内,揽星赶忙推开门,却见自家小姐面色红得不大正常。

她忙奔向床榻,扶起她:“小姐,你发烧了?”

宁沅点了点头。

“……终于还是烧了。”

这么晚了,爹爹定然已经睡下,要往内院请大夫,需要经明薇的同意,但她肯定不会轻易松口。

她思忖片刻,有气无力道:“你去,你去找我书架上的第三排从左起第十册,翻过五页,里面夹着治风寒的药方……然后依着惯例,从咱们院子墙角的狗洞钻出去,帮我弄幅药来。”

揽星没有耽搁,忙点头应下,匆匆奔了出去。

宁府前,明决带着大夫,却被拦在了大门外。

守门的小厮第五遍解释道:“您终究是外男,烦请稍安勿躁,已经派人去通传夫人了。”

“奉我家公子之命,特地寻了女医为宁小姐治病,我可以不进去,你们带大夫入内即可。”

明决有些不耐。

这宁府的办事效率怎么这么拉?

他们已经拖了一柱香了。

总算来人,匆匆向守门的小厮耳语几句,小厮会意,忙同大夫道:“宁小姐确有不适,您随我来罢。”

大夫点点头,拎着药箱跟上,明决本欲跟过去,却再次被人拦了下来。

那人面带难色:“您还是不便进去了,您放心,肯定让大夫给小姐好好瞧一瞧。”

*

待揽星为宁沅煎好药,她忍着苦喝下去,总算驱了些寒意。

她裹在被子里,隐隐觉得有发汗之意,却听揽星叹了口气,道:“小姐,我方才煎药的时候,听闻二小姐那处半夜叫了大夫呢。”

“宁澧?她怎么了?”

她自己落水至今,家中都不闻不问,怎么宁澧相安无事地过了一天,反倒连夜请了大夫。

“不知道。”揽星摇了摇头,凝着自己沾了一身草屑的衣裙道,“唉,也不知这苦日子何时到头,除却按月的份例,小姐这儿什么关爱都没有。”

“或许等小姐嫁给沈大人就好了。”

宁沅阖着眼睛,撇撇嘴。

得了吧。

沈砚和她爹极为相似,你不恰好凄惨在他面前,他根本不会主动多问一句。

要她嫁给他,岂非一辈子都要过上这样的凄惨日子?

她不以为意道:“我看难。”

她和沈砚的这段孽缘,唯有两法能解。

要么他变得温柔体贴,要么她另觅良人。

比起前者,她觉得还是后者更为现实。

“好了,我要睡了,你也早些休息罢,让你受委屈啦,小星星。”

“……你好肉麻啊,小姐。”

宁沅含笑翻了个身,浓浓困意袭来。

另一头,脑海中好容易安静下来的沈砚却彻底没了睡意。

自她的心声,便能大概推知宁府今夜发生之事。

没想到堂堂国公府的嫡长女竟能过得这般潦倒。

难怪她病了,也不肯主动请大夫。

明决那个废物东西暂且不提,她处理的方式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不知她还有这般决断的手腕。

在这样的环境里,藏拙确是明哲保身的方法,却也不能一味任由旁人作践,最好便是想法子自救。

院角未补的狗洞和书里夹杂的药方……

如此轻车熟路,怕是已用过不少回了。

原来,她也有聪慧的时候。

废物东西……

这是宁沅惯会说的话。

许是今日听多了,连他也不自觉学起了她的语气。

想到这儿,沈砚怔了一怔,不由忆起那张淡妆浓抹总相宜的昳丽面容。

她总是一副怯懦无辜的神情,平日里没有半点灵慧,一点不像高高在上的世家闺秀。

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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