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岳的六皇子华正烨与他关系不错,但他的身份敏感,能做主却不好做主,随意插手别国的事情,容易被质疑动机。
他只好去苏府拜访苏相,但那时候苏相还不算太倾向于六皇子的阵营,态度暧昧。
没想到某次他穿着华正烨的常服,却被苏相的大女儿偶遇并在大街上非礼。
虽然她事后跑得很快,但那身姿和侧脸时他瞥到的一丝‘不堪入目’,让他立刻认出来了……
他没有声张,只把这件事告诉了华正烨。
毕竟人家是苏相的女儿,他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就算把这件事告到皇上那里,那个女人无非就是挨一顿训斥……而他被华岳的‘天下第一丑女’轻薄的事情就会传遍天下,这实在不划算。
那次事件后的第二天,金国传来动荡的消息,父皇召他回国,他只好马不停蹄地赶回去……
没想到两年后再次回到华岳,苏婉清已经成为侯府夫人。
他特意前来‘拜访’,不仅是因为华正烨希望他来刺激一下沈镜,看看他对苏婉清的态度,也有他自己的私心。
毕竟掌握军权的镇北侯,也是一个值得拉拢的对象。
他不着痕迹地扫了沈镜一眼,见对方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那边,沈镜挥笔如飞,速度极快。
终于,他放下笔,将宣纸递给凌沧。
凌沧愣愣地接过,见拓跋齐贺伸手来接,才反应过来,忙将诗双手奉上。
拓跋齐贺展开看了一眼,他现在醉醺醺的,也看不进脑子,只是觉得这字写得非常好。
看向沈镜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赞赏。
这水平丝毫不逊色于他手下的那些名人才子啊。
世人都知道镇北侯沈氏横扫沙场,没想到一个武将能写得一手好字,真是令人意外。
沈镜拿起帕子擦了擦手,“八皇子觉得这首诗怎么样?”
拓跋齐贺没有多看一眼,直接说:“妙极了!我很喜欢侯爷的墨迹,谢过了!”
沈镜温和地笑了笑,“客气了”,然后,他侧身看向苏婉清,“夫人觉得呢?”
苏婉清暗暗咬了咬牙,脸上却笑得格外甜,“侯爷的诗当然妙极了,妾身也觉得非常受用。”
【……要不是你是个npc,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邪!】
沈镜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端起手边的茶杯轻抿一口,漫不经心地说:“夫人过奖了,只是随便写写,夫人喜欢就好。”
苏婉清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笑容中带着些许不自然。
【这又不是写给我的,我喜欢又有什么用?】
【再说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看了你写的诗了?我还没来得及看呢,你就急匆匆地收起来了,我哪里知道你写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苏婉清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情绪,再次抬头时,她又恢复了那副温顺乖巧的模样,“侯爷,那八皇子可以开始讲了吗?”
沈镜放下茶杯,目光投向苏婉清,“夫人决定。”
苏婉清眨了眨眼,对上一脸喜悦的拓跋齐贺,“八皇子,您不是说作为交换……”
“哦,对对对……”拓跋齐贺小心翼翼地收起那题字,咧嘴笑着。
这副样子看起来,确实有些失态。
他滔滔不绝地讲述着那件事,醉意朦胧,所以一点逻辑都没有,他还自以为讲得很清楚。
苏婉清简单地梳理了一下,总结起来他说的就是:
金国皇帝病危但仍掌握大权,皇太子已经迫不及待,开始对其他皇子赶尽杀绝。
拓跋齐贺就是最倒霉的那一个,被人诬陷收受官员贿赂,全国通缉。
无奈之下躲到了华岳和金国的边境,又因为边境封锁严格,一直没有机会逃出去。
后来因为镇北军的介入,才给了他逃亡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