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弄也没关系,楼里还剩些干馍零嘴,总归饿不死人。
与此同时,莲花楼内。
李相夷坐在桌前,手执羊毫,在纸上画着什么。
他适才在外面练剑,灵感大现,悟出了一个有趣的招式,就想着画下来,带回云隐山去。
云隐山房间的一个盒子,藏有一沓白宣,都是平日里练剑所创的小招。
他一边画,脑中就一边活灵活现地演绎着动作。
画到兴起处,他还悠游地晃两下腿。
直到狐狸精吠叫起来。
它本在楼外玩着蹴鞠,又是咬又是踢的。
这蹴鞠还是在鹤城时买的,早已坏得不成样子。
李莲花后来买了个新的,说要把旧的烧掉,它不准。
下巴耷在旧的上,不松不动地嗯嗯叫。
李莲花只好用绳子缠了缠,续续蹴鞠的命。
这不,它又爱不释爪地玩了起来。
玩着玩着,风吹气息过,它鼻子一动,闻到什么。
嘴巴一张,蹴鞠落地。
它汪汪汪地叫起来,良久不曾停歇。
李相夷听得动静,撂笔出门。
“狐狸精,你叫什么呢?”
他环顾四周,什么也没有。
不过是树叶飘落,林鸟惊飞。
狐狸精真是的,什么都大惊小怪。
“别再乱叫了,我的思路都被你打断了。”他佯作气恼,出言教训。
狐狸精扭头瞧他一眼,古怪地嗯哼两声,腿脚错来错去,又是大嚎。
忽地,它往前跑去。
李相夷无奈跟上,“狐狸精,回来,李莲花不让乱跑!”
狐狸精没有听,四条腿撒得飞快。
一会后,它稍停了停,耳朵竖起来听声,听罢,仍是一顿狂嗅。
嗅完,再次狂奔起来。
李相夷好不容易追上,抓狗的手一空,狐狸精又溜了。
“你最好闻到的是能开荤的野兔!”他气鼓鼓道。
跟着狐狸精跑出一里地,李相夷总算察觉到,它世界里遥遥领先的气味。
血腥味。
很浓,弥漫在空气里。
说不定真是野兔,像故事里,撞树桩上撞死的那种。
可惜了,不是。
欣荣的野草间,倒着团血淋淋的东西,比野兔大。
狐狸精这下倒怕起死来,伫立在几米开外,不敢靠近。
它眼睛骨碌碌地,直往李相夷瞟。
李相夷张着五指,拍拍它脑袋,“真不知道该说你胆子大,还是胆子小。”
言毕,他上前一觑。
是个人,不大的人。
半侧着躺倒,头磕在一块石头上。
如此能看见半张脸,冷峻如刀,狠绝似狼。
一字诗,凶!
跟阿飞倒像。
这个跟阿飞很像的人,浑身血污,条陈着七七八八,利刃划出的伤口。
有的皮肉裂得很深,甚至能看到发乌血色里,凸出的一点白骨。
李相夷触目惊心,绵密的凉意爬过四肢百骸。
这人看着同自己一般大,俨然是个孩子。
谁家孩子,怎么弄成这样?
也不知打哪里来,遭遇过何种非人的折磨,好端端的年纪,跟地狱里爬出来一样。
他滋味丛生,蹲下探了探鼻息。
有气。
怎么办呢?
弄回莲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