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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他继承家业,依然发生过多起这样的事。
最严重的一次,是三年前。
他被几个死士合伙追杀,从天黑追到天明,追到了绝崖峭壁上。
前无去路后无援兵,身上还带着很严重的贯穿伤。
本是走投无路,行将就木。
没想到危急存亡之际,一个覆面黑衣人救了他。
那人半招不出,单放了几只微不足道的虫子。
虫子飞入死士身体,那人手中银铃一摇,死士们便叫苦连天,纷纷拜服在地。
他看得目瞪口呆。
“你是谁?”
“这是什么?”
“为何救我?”
那人噙笑出声,“我不过是想用这些虫子,和笛庄主谈笔交易罢了。”
这人调查过自己。
但也不重要了——痋虫会改变笛家堡的一切。
他没禁住诱惑,当即应下。
毕竟条件不难完成。
只需每隔三月,分文不取,送那人一批死士罢了。
“那人你可见过其真面目?”笛飞声寒声问。
笛庆洪摇头,“从未见过,他戴着面具。”
“那闲云山庄,你可知在何处?”李莲花手搭竹棍。
笛庆洪又是摇头,“不知。”
“那人谨慎得很,每次把死士送到临风崖,我就得止步了。”
“不然,他会终止交易,并杀了我。”
“临风崖怎么去?”方多病接续问。
笛庆洪竹筒倒豆子,把路线说了出来,具体而详细。
问完,李莲花走近地上的断臂,用竹竿把手里的银铃扒出来。
气劲游注于竹竿之上,顷刻间,铃铛便碎成了屑粉。
三人跨步出了笛家堡,门外清风徐徐。
李莲花从袖中拿出装母痋的小木盒。
这玩意,还得再留一下。
要解决闲云山庄的痋虫,还得用它找找小笛飞声,并引出他体内痋虫。
于是李莲花一戳母痋,又让它干起活来。
“帮找一找小笛的下落,听得懂吗?”
笛飞声听得这个称呼,眉梢一挑。
方多病则有不同意见,“李莲花,你这么说,它肯定听不懂啊。”
他扬手,“你应该说,帮找一找小时候的自大狂才对。”
笛飞声剜他一眼,“蹩脚货!”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总是吵来吵去的。”李莲花左右各看一下。
言语间,母痋已经挑选出指令,足肢走动,转起圈来。
其实,倒也不是听得懂的缘故。
笛家堡的痋虫覆灭,剩下的,也就小笛飞声体内的,还有抓捕他的手下手里的。
痋虫之间心有灵犀,母痋自有所反应。
几秒后,它停住。
“东南!”方多病道。
“西北。”笛飞声说。
李莲花挠挠太阳穴,“……所以到底是哪边?”
他们一个看的是头,一个看的是尾。
三人茫然一对眼,“……”
沉默片刻,李莲花让他俩猜拳,谁赢了跟谁走。
最后,方多病三盘两胜。
他得意地一撇头发,“一定是东南!”
三人遂上马,往东南向去。
这个方向离莲花楼愈来愈远,天黑之前怕是回不去了。
但愿李相夷那小子能自己弄饭吃,李莲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