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又长的巨剑,正是五派之一重剑宗的门人。
此派之人,多是身量高壮、相貌奇骏之辈,装扮也甚是奇特,故张元敬都有深刻印象。
他从旁一闪,绕过此人,躜行数步,又停了下来。
他突然想起此人是谁了。
在水月馆中,吴基雄、庆伟洪与他说起五派入玄阴洞的筑基大圆满修士,专门提到过此人——仲必行。
说他有两个特点,一者是执着于剑道,至于痴迷的地步,明明早早成就大圆满,但不肯以丹药破境,非要以剑破境,结果蹉跎百年,让人嗟叹,但此人始终不改初心,此次入玄阴洞,也只是为宗门出力,并非为悟神丹而来。
一者是人如其名,有诺必践、有言必行,行事堂堂正正,做人光明磊落。庆伟洪对重剑宗有诸多不满,但对此人却是十分敬佩,特地讲了关于此人的很多奇闻趣事,让张元敬印象深刻。
重剑宗来此之人,肯定不止他一个,估计是下落后分散了,尚未来得及汇合,便被这阴寒之气凝冻住。
想了想,他不禁喟然一叹,生出援助之心来。五派固然非友,但其嫡系修士来此,也不是与散修竞争的,与他并非你死我活的关系。而且,此人若真如吴基雄、庆伟洪所言,倒也是个值得一交的人。
又想那韦继先无意中救了自己一命,以其为人,自己多半很难有机会再还回去,却不曾想,转头又遇到仲必行遇险,这还真是因果循环,玄妙难言。
一念及此,便回转身躯,走到冰雕之后,低声说道:“若你尚有神识,当可听到我的话。我助你一臂之力,能否济事,死中求活,且看你自家的了!”
说罢,先拿出两枚中阶低品猛火符,一枚贴在冰雕后背,一枚贴在冰雕前胸,然后捏了个法诀一挥,两枚灵符红光一闪,即有两团烈火在其前后熊熊燃烧起来。
过得十来息功夫,冰雕表层微微有些融化,冰霜又转化为阴寒之气,扑在火团上,火光扑闪几下,缩小了一大截,眼见就要熄灭。
张元敬连忙打入两团法力,催动火势上涨,使之恢复旧观,但好景不长,随着冰霜的融化,更多的阴寒之气释放出来,终于还是将火符扑灭。
不过,经烈炎这般煅烧了近二十息时间,冰霜已有些微颤动,多半是里边的仲必行得了那醇和之气,能够稍稍动用神识和法力,正在奋力地挣扎。
张元敬回想韦继先击碎冰雕的手段,思索片刻,便祭出玄晶斧,使出“拦锤”之招,对其前胸砸了下去,法力未敢多用,只比那韦继先的玉尺重上几分。尔后,绕过身侧,又砸其背上。
如此反复,前胸后背各砸三锤,见冰雕中的仲必行并无大碍,又加重力气,来回劈砸,凡六十余击,冰雕突然向外一鼓,随后“咔咔”数声,碎裂开来,露出刀削斧劈一般的硬朗面容和野熊一般的粗壮身躯。
仲必行黑红脸孔有些惨淡,嘴唇毫无血色,气机十分微弱。
张元敬退开几步,想着已然事成,便转身准备离去。
仲必行迅速从储物袋中摸出一颗丹药吞下,稍稍喘息两声,便举手抱拳向张元敬背影深深鞠了一躬,用低沉且微微嘶哑的嗓音说道:“重剑宗仲必行见过道友,多谢道友出手相救!活命之恩,没齿难忘,仲某必倾尽所有以报之!”
张元敬见其人甚是有礼,便转过身来,抱拳还了一礼,低声说道:“不过举手之劳,道友不必挂怀。”
又想既然见了礼,也算相识了,不若多问几句。
又指着地上的碎冰块问道:“此物甚是厉害,洞中到处皆有,甚难防备,一旦沾上,则性命难保。道友可识得此是何物?”
仲必行摇摇头:“某也不识。出发之前,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