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大家都这么叫,真正的名字却是黄葛晚渡小区,正对应巴渝十二景中“黄葛晚渡”。
“忆平,你知道吗?这里其实不叫黄葛渡。”
“呃?应该叫什么?”
“早上买早点的时候,听一个老伯伯说这里应该叫黄桷渡,以前就是这个名字,后来也不知怎么就变成了黄葛渡,那个老伯伯说的时候还蛮生气的咧。”
程月见到李忆平,并没有再像前几天那样沉默不语,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李忆平刚进门时,她也一如往常地给他拿拖鞋,帮他把背包挂好,还榨了一杯鲜果汁。
程月能走出自我封闭,李忆平很高兴,跟着话题说起来:“对呀,重庆本来就多黄桷树,我看这附近就有一棵,挺粗的,应该有年头了,用黄桷树这个名字确实合理,葛是草,叫黄草渡就说不通了。”
本以为程月会继续这个话题。
没想到,她竟然只是笑了笑,低头搓着手又沉默起来,几次抬头望向李忆平,似乎有话想说,却一句都不说。
背上案底,在看守所里待了快一个月,怎么说都会心理压抑。
李忆平看着心疼,坐到程月的身边,拉过她的手:“没事了,也都过去了,别总放在心上。”
程月点了点头,又笑了一下,依旧不说话,伸手从茶几上的盘子里拿过一粒荔枝剥给李忆平,随后胳膊肘支在膝盖上,双手捧着脸发呆。
“我找过苏江北,他让你下午去找他,你要是不想回上海,那就继续留在玲珑科技,职位应该不会变,江北是我兄弟,不会亏待你。”
“沈渝呢?”
程月依旧捧着脸,转头问了一句。
“她管不着,有苏江北护着,她不会再动你。”
李忆平说得很确定,还点了一下头来确认这份肯定。
“你不护我了?打算把我送给别人?”
说出这句话时,程月流出了眼泪。
其实,这话听起来很奇怪,程月也不应该这样认为,但她就是这样说,说得李忆平很难受,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怎么会呀,你别乱想,江北是我最好的兄弟,他帮我护着你,我还在,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你。”
“会一直吗?”
“会会的。”
李忆平点了一下头,却没有刚才那么肯定了。
他明白程月的意思。
但,他真的做不到抛弃那个家,至少目前没有那样可怕的念头。
程月抹去挂在脸上的泪珠,又笑了一下,这次笑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