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翎先回过神来,身体往后退了退。
这一退,把沈宁的思绪也拉了回来,她用气音道:“你回家等我,帮我照顾好嬷嬷和阿珩。”
霍翎有办法进来,自然也有办法出去。
“嗯。”
沈宁起身,等着狱卒来开门走出牢房。
她深呼一口气,双手轻轻抚摸着脸颊。
咋这么热的?
而黑暗中的霍翎也觉得这牢房热得很,导致他的目光是热的,呼吸是热的,手里拿着的瓷瓶也是热的,热得他几乎拿不稳。
但没想到去的不是县衙后院,在半路的时候有个捕快直接就把沈宁带去了前院,说是县令大人有请。
县衙。
曹县令疼痛难忍,坐在位置上捂着自己的肚子嘴里哼哼唧唧着,神色复杂的看着沈宁。
青州府知府,也就是陆大公子的准岳父给他了信,隐晦地提到让他想办法处理了沈宁一事,好处自然就是会在年终考核的时候给他个优秀,提携他一番。
他是这么做了,所以在得知状告沈宁的人死了后查也不查就把沈宁押进了大牢里,结果自己身体偏偏在这时候又疼了。
一边是仕途,一边是自己的身体,可把曹县令忧愁的饭都少吃了一口。在保仕途和保身体之间,最后还是一咬牙选择保自己的身体。
于是让张嬷嬷去把人从牢里带过来。
但他怎么也没算到青州知府身边的王全会来,说什么惊闻平县出了剖尸案,让他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王全前脚到,后脚大冬娘就拿着血书,抬着苗月的尸体聚集在了县衙门口。
整个平县的百姓也不知道怎么了,今日吃瓜兴致格外弄,几乎都来了。
曹县令在心里已经把王全骂了千万遍的狗娘养的,可碍于自己的年终考核结果就在青州知府手里,只得忍痛从床榻上爬起来,让捕快把沈宁带到了这里。
公堂之人。
大冬娘把事情来龙去脉都哭诉得差不多了,号啕着喊道:“杀人偿命,县令大人要替我做主啊。”
曹县令疼得话都不利索了,别说拍惊堂木了,就是举都举不起来。
王全道:“沈宁是吧?你既不是医女又不是大夫,何来的底气给人剖腹取子?现在一尸两命,你该当何罪?”
“家父开过医馆,我曾向医馆里的大夫学过医,也苦读医术。”沈宁道,“当时情况危急,除了剖腹别无他法。”
沈宁看着孤零零躺在木板上,尸体已经僵硬了的苗月,神色有些复杂。抬头指着大冬娘:“死者之前因为喝了一段时间的胎儿转性别药,身体已经很虚弱了,早产要生之际,非但不请大夫却请了神婆,这才是真的害死人。”
大冬娘像只被猜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情绪失控:“孩子和孩子娘都死了,你还说这些污蔑我的话,这简直就是在我心窝子上戳刀啊,我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比你更恶毒的人。”
“沈宁,你给死者剖腹时可经过死者和死者相公的同意?”
“死者同意了。”
“死者都死了,你让她如何开口给你证明?”王全怒斥,“你这根本就是糟践人命。”
沈宁没见过王全,但不妨碍她猜测出王全的身份,替陆家来冤枉她的。
上次没能弄死她,这次又来。
还真当她是好欺负的?
“我为何要杀她?”
“因为你第一次来的时候,我问你要银子了!”大冬娘绘声绘色的把那日的事说了一遍,“她觉得我对她不敬还问她要钱,所以就怀恨在心!”
“再说对恶毒的人来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