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黑作坊时,我留了个心眼,捡回了杰少扔了的那把卷了刃的刀。
不是有其他顾虑,而是这刀我还有妙用。
在回到老屋住宅区,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
我还是照例在最宽的那条巷子里停了车,然后和杰少坐在车里抽烟。
直到我们观察着后视镜和车外四周,确定没有人跟着我们,我们才下了车,穿过一条条巷子去往了老屋。
这时,因为生死之间的那股热血已经平复,肾上腺素不再分泌,我们多多少少都因为各自身上的伤有些跛了脚,缩了身子。
我还好,都是些小伤,只有腹部有一处一寸长的刀伤,稍微有些严重。
杰少就不同了,大腿和肩膀上都划开着血糊糊的大口子,虽然也都没伤到血管经脉,但走了几步后就皱着眉搭上了我的肩膀。
直到我们远远发现了正在老屋门口等着的苏青。
她夹着一根烟,就在老屋门口来回地渡踱步着。
我和杰少对视一眼,纷纷站直了身子。
而杰少则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笑了一声,把装着我们“战果”的黑色塑料袋、塞进了他的裤裆里。
我也没问他这是想做什么,就和他抽着烟去到了苏青面前。
“回来了。”我笑着。
苏青却一下就呆住了。
哪怕我们站直了身子,哪怕在那黑作坊里出来后、上车时,我们就在车上换了提前准备好的新衣服。
也哪怕我们用同样提前准备好的矿泉水、清洗过身上明显的血迹。
但苏青还是一眼看出了我们不对劲,在“操……”着骂了一声后,掀起我们的衣服紧紧地皱了眉。
“你们他妈的怎么搞成这b样了!”她骂着摔了手里的烟,也搂住了我们的胳膊,让我们跟她上二楼。
我们自然听从她的“号令”,乖乖地上了二楼,瘫坐在了客厅的实木沙发上。
苏青则又从她屋里飞快地拧出了一个贴着急救标记的小箱子。
她打开那箱子,一边骂着,一边先帮杰少处理起了身上的伤口。
“操!那姓刘的明明告诉老娘这单是收黑作坊小老板的账,你们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那黑作坊小老板有他妈三头六臂?”
“苏奶奶,你是不是傻啊?五六成利的账怎么可能那么简单?”杰少白了苏青一眼,“这笔账就是一笔烂账,那姓刘的拿这笔烂账出来,只是想……想骗你喝醉,想玩你啊!”
“操……”苏青明显地咬了牙,“操他妈的王八蛋!早知道老娘一口给他妈咬了!让他去做他妈的太监!操!”
我听着,瞬间沉了脸。
苏青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不再言语,就一脸怨气地帮杰少包扎着手臂。
“所以……那姓刘的真占了你很大便宜?”杰少问,同样沉了脸。
“哎呀~什么便宜不便宜?喝多了,老娘都忘了!”苏青平复了脸上的怨气,若无其事地摆了摆手。
杰少随即瞧向了我,我也和他对视着微微点头。
杰少同样点头。
只是,在看回给他包扎伤口的苏青时,杰少又挑着眉叹了口气:“哎~苏奶奶,那要是我再告诉你,我们这单毛都没捞着,开的保险柜是空的,你会怎么想?”
苏青一愣,明显再次地咬了牙,但也只是一瞬,她便又跟着摆了手:“没事没事,不就是单子吗?老娘再去接就行了,你们人没事就好。”
苏青话音刚落,杰少一把就从他的裤裆里抽出了那黑色塑料袋,塞进了苏青怀中。
苏青再次一愣,然后一巴掌就扇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