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胸中可还藏匿了几首诗赋佳篇,不妨分享一二?”
林小风敛起眉眼,摆出一副超然物外的姿态,语气平淡地回应:“咱们皆为凡夫俗子,谁也不必嘲笑谁,彼此彼此。”
李德贤挤眉弄眼,嘿嘿一笑,活脱脱一个唆使顽童偷吃糖果的老狐狸:“别顾及我,你要不要找个法子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林小风听罢,无奈地长长一叹,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你说得倒是轻松,我怎能真的袖手旁观呢。”
就在林小风欲开口之际,谢洪信早已按捺不住,他一只大脚猛地踏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随后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喝:“都给我闭嘴!”
这一声喝令如晴天霹雳,瞬间让整座酒楼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众人目光齐齐汇聚到谢洪信身上,只见他在昏黄烛火映衬下,身形魁梧,气势逼人。
李海华瞥见谢洪信那被衣物紧绷的肌肉线条,心中暗自嘀咕,而吴仙逸则面色未变,唇边挂起一抹从容优雅的微笑:“林大人,这位莫非是您的贴身侍卫?怎会如此粗鲁无礼,这样的莽夫伴随左右,岂不是极大地破坏了您的文人雅士形象?”
林小风微眯双眼,目光锁定在吴仙逸身上,这位突如其来的搅局者,虽惹人厌烦,却也不乏胆识与背景,使得林小风对他另眼相看。
面对吴仙逸对谢洪信的言语侮辱,林小风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他慢悠悠地道:“自从本官涉足京城以来,各方宵小层出不穷,屡次上门挑衅。故不得不携几位孔武有力的‘粗人’,借其阳刚之气震慑邪祟。若是换做你这样貌似精明的人跟随,只怕我早已身处险境。”
这话音刚落,谢洪信仿佛受到激励,腰板一挺,满脸骄傲,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布自己是最坚韧不屈的铁血男儿。
李德贤则不停地向林小风投去探寻的目光,那眼神似乎在询问:“老林,你看我够不够粗犷?”
周围传来了窃笑声,吴仙逸脸色由白转青,强压怒火,皮笑肉不笑地接话道:“林大人真是风趣,那就请施展一下您的诗词才华吧。”
林小风坦然接受挑战,挥手示意,朗声道:“既然各位如此盛情难却,本官自当勉力奉陪,来人,备好笔墨!”表面虽然漫不经心,但他心底却已在暗暗叫苦:这两个家伙,早晚要找机会收拾你们!
片刻间,笔墨纸砚已备齐全,林小风紧握毛笔,思绪飞速运转,搜寻合适的诗词佳句,幸好今日并无特定题目,否则他还真可能在此处翻船。
林小风目光炯炯,笔尖在纸上疾驰,挥洒自如地写下诗句:“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然而,在笔势正酣之际,笔尖陡然悬停在半空,林小风的表情瞬间僵住!
糟糕!最后两句怎么想不起来了!当年高中填空题就曾卡在这儿,如今竟然再次失忆!
事已至此,无法更改!该如何应对?该如何应对?
林小风尴尬万分,愣在当地,浑然不知身边的李海华和吴仙逸也已面露恐慌,心中惊骇不已。
李海华惶恐不安地贴近吴仙逸耳边低语:“吴兄,看来他果真是学富五车的人物!这下怎么办?这下怎么办?”
林小风的脸庞憋得如同初升的火烧云,一团无形的棉絮紧紧塞住了他的心扉,他在记忆的深潭中竭力捞捕那两条遗失的诗句,它们狡猾得如同湿滑的游鱼,任凭他如何绞尽脑汁,始终难以捉摸其尾鳍的踪影。
最终,林小风在雪白纸笺的边缘狠狠划下两笔苍劲的横杠,每一笔都似乎要借由墨迹之重,去弥补那未能填充的空白与遗憾。
“砰“的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