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尘的意思在里头,楼远钧在镇南侯起身敬酒时很给面子地满饮了一杯。
镇南侯看向坐在旁边陪饮的江从鱼,笑了笑,说道:“久闻永宁侯之名,今儿总算见到了,我们也来喝一杯?”
镇南侯今年不过五十多岁,与杨连山一般年纪,举手投足很有儒将风度。
江从鱼对军中将士向来敬重得很,此时听镇南侯这么喊自己,面上顿时有点不太好意思。
相比于镇南侯他们这些靠着战功堆出来的武勋,他这个靠父荫得来的爵位到底不那么名副其实。
江从鱼一口把自己杯中的酒喝完。
他酒量不错,一晚喝下来眼睛还是清明的。
到快散席的时候,江从鱼准备跟着何子言他们一起出宫去。夜里虽然宵禁,但这种特殊日子他们是可以自由归家去的,沿途还会有人点灯照亮他们回家的路。
江从鱼提前向楼远钧说了此事。
楼远钧借着衣袖掩映攫住了江从鱼手腕。
江从鱼抬眼看他。
楼远钧问:“这么晚了,你还出宫去做什么?”
江从鱼解释道:“明儿休沐,我和何子言他们约好要聚一聚。”
楼远钧道:“你能约的人倒是挺多。”怪不得刚才他那表弟频频看向江从鱼,原来是两人想等会一起走。
江从鱼见楼远钧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继续说道:“都是国子监的同窗,何子言考中了举人,我还没祝贺他呢。我约了人到家里玩,总不能自己不在家。”
楼远钧道:“你想走就走,朕又没打算留你过夜。”
江从鱼莫名从他这话里听点赌气的味道来。
……以前他怎么没发现楼远钧是这么口是心非的人?
江从鱼道:“这是早前就约好的,若是下次休沐陛下有用得上臣的地方只管与臣说,臣一定随叫随到。”
楼远钧在心里冷笑一声,他是那么容易被这种话哄到的吗?
不过他还是松开了江从鱼的手,默许江从鱼与其他人一起出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