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鱼与何子言他们一同出宫, 何子言这个快当爹的人现在倒是稳重多了,还劝江从鱼考虑考虑终身大事。
他自己成婚后挺开心的,所以想让孤家寡人的江从鱼也尝尝其中妙处。
江从鱼也不说话, 只笑盈盈地瞅着何子言。
何子言恼道:“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江从鱼朗笑起来:“就是感慨日子过得真快, 也不知你家娃和秦溯家娃谁先出生, 若是一儿一女的话不如当个儿女亲家好了。”
何子言酸道:“他们那样的人家,哪里看得上我们何家?”
他家几个姐姐大多都是嫁给武将或者低品文官,那些文官品阶上去了便瞧不上他们了。
要不何子言卯足劲想考个进士出身?他们家爵位传到他这里得削一级, 再加上在旁人眼里他始终是个外戚,走出去就更没人看得上眼。
像秦溯这样家里不仅出了个首辅,本人还二十出头就考上进士的,自是都清高至极,估计宁愿娶个贫家女都不可能与他们家议亲。
即便这几年秦溯在他们面前没表露什么,但终归还是隔着一重,大多时候都是看在江从鱼的面子上才搭理他们。
交好这么久,江从鱼也知晓何子言是什么性情。这家伙整日都要说几句酸话, 许多人都不太受得了他。
两边都是自己的朋友,江从鱼不好多说什么, 只能转开了话题。回到自己府上,江从鱼才察觉酒劲有些上头。
没等他吩咐人去给自己弄点解酒的汤药,陵游就端着碗醒酒汤过来了。
江从鱼一屁股坐下, 仰头咕噜咕噜地把醒酒汤一饮而尽。
陵游道:“你就不怕我把你毒死?”
江从鱼道:“你把我毒死可就没朋友了。”
陵游道:“谁稀罕要你这样的朋友,随随便便就见色起意跟着别人跑了。”
江从鱼伸手抓住陵游脸蛋认真看了好一会, 客观评价起来:“我才不是见色起意,你长得也很好看, 我不是没和你好吗?”他眨巴一下眼, 才继续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你这脸有点眼熟。”
陵游扒拉开他乱抓的手,试着否认他的说法:“你喝醉了,我和你认识那么多年,你能不眼熟吗?”
江从鱼醉意上来了,遇事较真得很。他不信陵游的说法,一脸严肃地坐在那里思索起来,像是非要想出个结果不可。
陵游打断他的思考:“你不去洗个澡吗?身上酒气那么重,明天起来一准臭死你。”
江从鱼自从拜了杨连山为师,一直都是个讲究人,闻言抬手嗅了嗅,还真能从洒过酒的衣袖闻到点味道。他当即命人去烧热水,乖乖洗了个澡。
意外地听话。
回来见到陵游还坐在屋里,他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躺到床上把被子拉到脖子底下,对陵游说道:“我睡啦。”
陵游看了他一眼,“嗯”地应了一声,没有离开的意思,仍坐在灯下远远看着江从鱼合上眼进入梦乡。等到江从鱼的呼吸变得均匀,他才走过去凝视着江从鱼的睡颜。
就在陵游伸出手要触碰上去的时候,一道人影在窗外显现。他没有停下来,依然我行我素地往那张脸上掐了一把,掐得江从鱼皱起眉头含糊不清嘟囔了两声,翻了个身把被掐的那边脸蛋藏起来。
眼看窗外那人的眼神离透着杀意,陵游哂然一笑,走出去直接与来人对峙。
来人自然是楼远钧。
楼远钧冷眼看着陵游。今天晚上他本来不想来的,偏偏有人说陵游一直待在江从鱼房里没出来,他就忍不住亲自过来看一眼。
这人果然对江从鱼有不该有的想法。
陵游道:“半夜潜入别人家,不是一国之君该做的事吧?”
楼远钧道:“半夜潜入别人房里,也不是一个朋友该做的事。”
陵游笑了:“我可不是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