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么?我怎么觉得他们不仅眼瞎还心盲呢,那首诗我听来不过平平,没什么出彩的。”
裴元珩随意地道:“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些人都是眼晴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
闻言,端坐在下游方先生身后的顾槿安悄悄看了过来。
方才那话说得促狭,尽管这文会是他们书院举办的,可顾槿安听到他们阿谀谄媚也觉得不齿。不过他只是一介穷学生,幸得山长怜悯才能在书院中就读,纵然有所不满,却也不敢跟晋王殿下似的出言讥讽。
裴元玺沉浸在众人的称赞之中,不期然看了裴元珩一眼,忽然斟满酒水,往下一递。
酒盏稳稳地停在裴元珩面前。
四下皆静,众人都为害怕晋王出丑,毁了整场文会。
顾槿安也好奇地偏了偏头,晋王真的会像传言那般不堪吗?
万众瞩目之下,裴元珩信手一捞,修长的手指勾着酒盏顺势取出,他并未饮下,只是撂在一旁。
很显然,他看不上这杯酒。
裴元玺脸色奇差,但还是“好心”提醒道:“二弟,按着规矩,你需得赋诗一首。”
裴元珩其实不擅作诗,他会写文章,书画皆通,但唯独作诗没有灵气。系统曾腹诽他肚子里全是心眼,找不出一丁点儿文墨。只是裴元珩前世学了那么多唐诗宋词,再无灵气,好歹也会仿写吧,闭着眼睛便能造出一首。
裴元珩不假思索地念了起来,仿的是苏轼的名句“春未老,风细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
清新隽永,超凡脱俗。
秦朗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裴元珩,他就说嘛,裴元珩才不会那么废呢,这人从前都是装出来的!
裴元珩兀自念完,也不看这些人作何反应,直接挥毫写上。
小厮愣愣地接过,看过一眼后略显震惊,半晌才将晋王的诗也贴在了粉壁上,与太子殿下的诗贴在了一处。
众人回头看时,相继沉默。
先前晋王那首诗作的出乎意料也就罢了,怎么字也写得这么好?都说见字如见人,晋王为人不怎么样,但是一手字却行云流水,刚柔相济,牵丝劲挺,这字……不像是个不通文墨的废物王爷写出来的,尤其是贴上去之后有了对比,好像,貌似,比太子殿下的字还好看一些。
但凡看出来的人,都缄默了下来,这要如何评判,若是夸奖太过尴尬,若是贬低,对着这样一副字他们也不能昧着良心诋毁,是以便只能沉默了。
顾槿安也惊讶地看着晋王,原来人尽皆知的传言也有误,晋王哪里是胸无点墨,人家分明是胸有丘壑。没了晋王对比,太子的文采尚可夸赞;有了晋王,顾槿安顿时觉得众人对太子殿下其实也是过誉了。
郑厌瞅着太子殿下那张越发阴沉的脸哀叹一声,他也想不通太子为何偏要跟晋王作对,眼下只有他出来打圆场了,郑厌轻咳一声,朗声道:“没想到晋王准备得这样好,真叫人刮目相看呢。”
一句话便将裴元珩的诗说成了事先准备的,至于是晋王所作还是请人代笔,那就见仁见智了。
众人也露出了不失礼貌地微笑,下意识忽略了晋王的字,又闹着让杜山长再放一盏酒。
郑厌擦了擦头上的汗,抬头打量起了晋王,刚好碰上对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于是又迅速低头。他知道晋王已经给他记上一笔了,但没办法,明面上他还是太子殿下的人,不得不维护太子的颜面。
只盼着晋王这些日子高抬贵手,少折腾他一点。
一场闹剧之后,众人都怕了,心照不宣地避免再将酒盏放到裴元珩跟前,反而裴元玺又接过两次。
他因事先有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