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醒还犯错的人。”
谢心洲只笑了笑,没辩驳。
这部电影的主角是一个坚信世界存在小精灵,满脑子童话故事的12岁小女孩,导演德尔·托罗曾在一次采访中表示他热爱去探索用童话来表达惊悚的故事,导演认为所有怪物都有一颗人类的心脏。
谢心洲当时用另一个角度理解了这句话,那么是不是,所有人类,都只是怀揣一颗人类心脏的怪物。他觉得这种想法很有意思,直到很多年后,他看了导演的另一部电影《水形物语》。
电影的最后,小女孩倒在血泊里。
喻雾问谢心洲,她的灵魂回去了吗?
谢心洲告诉他,你希望的是怎么样,故事就是怎么样。
——那不是敷衍,而是谢心洲看过很多次这部电影后的感悟。谢心洲也曾纠结过,这种开放式电影的结局究竟是怎么样,他和很多观众一样希望导演给出一个真切的、确切的结局。
但在看了很多遍后,谢心洲意识到,看到一个故事之后,这个故事就属于自己了。它的结局如何,它的寓意如何,到最后,都由自己成为主导。
你希望的是怎么样,故事就是怎么样。
这句话让喻雾瞪着眼睛到天光微醒,他反复咀嚼着这句话。终于,他想明白了,这就是谢心洲的领地意识。
同时,这也是唯一一种进入他领地方法,成为完全由他控制的东西。
自己也是一样。
那些最开始的触摸、拥抱、性-爱、接吻,看上去自己是上面主导一切,但实际上,全都在受谢心洲的控制。
所有的前提,是谢心洲允许他进入。
想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喻雾觉得这个人性感到有点让他疯狂。一个连八角笼都爬不进去的,纤弱无力的人是一方领主,凌驾在自己上方。
清晨九点,谢心洲气压很低。
他坐在副驾驶,冷漠地目视前路。喻雾能感觉到,他非常、非常的不想去上班。
人之常情,喻雾也不敢出声,老老实实开车。车停到乐团大院前边,他在副驾驶没动,喻
() 雾准备解开安全带下车去给他开门的时候,谢心洲左手垂到身侧,摁开了安全带。
喻雾没法,这事儿L宽慰不来。
他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假期这阵子在庄园里就是谢心洲的理想生活,连理发都在家里。
谢心洲会在别墅里做一些很可爱的事情,比如在三楼的阳光房,打开窗户,两只手捧进来一团雪,将雪放在烟灰缸里,用它们来灭烟。
谢心洲会带着大提琴去别墅的车库、大客厅、走廊,甚至阳台,来感受不同场景下声音的投射,在阳台的时候,声音不会再回来。做一切他喜欢的,愿意的事情。
直到返工。
“我走了。”谢心洲松开安全带。
“我去给你拿琴。”喻雾也解开。
“不用。”谢心洲说,“外面挺冷的,你别下车了。”
最后是喻雾在车里看着他背上琴,落寞地走进乐团大楼。喻雾挂挡掉头,今天又要去一趟北京,不晓得晚上能不能赶回来。
谢心洲的分离焦虑还是存在,但有所减轻。昆仑决进入小组赛后,需要所有选手进入统一管理状态。
喻雾出发留了一些东西在他身边。耳钉、绷带、运动手环,总之就是经常出现在自己身上的东西。
这次,谢心洲出现了不同的表现,有时候喻雾觉得自己在做什么观察实验。这次,谢心洲像从前一样收下了他的所有东西,之后,谢心洲握着一样东西递向喻雾。
“什么?”喻雾问。
谢心洲:“弦轴。”
喻雾接过来,是谢心洲大提琴上的枣木弦轴,喻雾的第一个念头是,这是交给我让我睹物思人的,第二个念头才是:“那你岂不是少根弦?”
“……”谢心洲沉默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