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红了眼眶,怒吼道。
袁有道仍然紧紧拉着他,不肯松手。
“我们来!”
“没错,我们来抬。”
围观群众里,突然有十几位年轻力壮的青年,冲了出来,二话不说,就扛起了棺材上的长条木。
凌天一时之间愣在原地,想说点什么,但欲言又止。
幕城市的每条大街小巷,家家户户,没有人号召,但却自发打开了窗户,在窗沿上,挂起一小块白色的长布。
这时候的风还带着一点寒意,但微风刮起了白色长布,也是在为周琛,还有他的父母送行。
这中途还下了一场大雨,山路泥泞,而那个曾经半个臂膀撑起了一半前程河山的男儿,走在金丝棺木的最前端,几乎一个人,承担起了整个棺木一大半的重量。
葬礼结束,夕阳缓缓升起。
凌天正襟危坐在书桌前,然后手拿黑笔,拿起一块灵位,工工整整地写下了三个字,公孙思南。
过了不一会儿,公孙思南痴痴地坐在自己家门前的台阶上,时而傻傻的大声笑着,时而低头掩面哭泣。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一块灵位,字迹尚未干,但却字字诛心:公孙生公孙思南之灵位!
“原来,你凌天凌大将军,帮我公孙思南的灵位都备好了,真细心啊!”公孙思南仰天长啸。
没过几分钟,齐穆瓷也是独自一人,痴痴傻傻地坐在卧室那张巨大的化妆台前,她想努力控制住手,不让它抖就为了能够在临死之前,走得体面一点。
可是,手真的好抖,她自己也控制不住啊…
梳妆台右侧的柜子上,放了一个凌天刚刚派人送过来的灵位:齐女齐穆瓷之灵位…
最后一个灵位,派人亲自送到杨安府上之后,凌天整理好书桌上的笔墨纸砚,这才慢条斯理地从书房走了出来。
袁有道抽着烟,即便外面下着雨,他也对着雨夜,感慨道:“今夜的景色不错。”说完,随后掐灭了烟蒂。
凌天伸手,接过了窗外几滴雨珠,嗯了一声,然后吩咐道:“明天再调集二十万大军,齐聚金陵秦淮河畔。”
袁有道的眼神亮了一下,幕城的事情算是完结了,是时候去六朝古都走一走看一看了。他耸了耸肩膀,然后高声说道:“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