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件事即便薛仁回去了,跟总部一字不落地汇报,甚至拉上一众成员集体作证,估计其他的人也会一脸的不可思议,觉得这群人都在编造谎言,编造一个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三十岁都不到,却轻而易举摧毁五道境的人,开什么玩笑?!当然,薛仁要不是自己亲自体验了,他也不会相信。甚至是昨天跟凌天已经打过照面的耿昭,也是今天在一副后知后觉,活见鬼的样子。
凌天有点厌倦了他们不停的追问,索性直接回头,做了一个手指指天的动作。
薛仁有点疑惑。
“要论个人的实力,我在天上,而你们在地下,记住是你们,不是单单一个,你!”
凌天回头,继续往前走,没有那种肆意张狂的感觉,反而是帅气逼人,绝代风姿,令人难忘。
薛仁整张脸立即崩了,比刚刚自己的气血尽失还要难看,说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连武协的九千岁大人,你也敢踩在脚下?!”
“巧了,我刚还能踩在裴向阳头上!”
凌天只留下一个锋利的眼神,然后,一步一步走上台阶,走到了顶端。那儿放置着一个早就备好的上等金丝棺木,静静等着他的主人。
凌天独自一人,蹲在地上,把周琛的尸骨,一块一块捡起来,然后,工工整整地放进棺材里。
他多希望这具尸骨能够拼出来周琛的模样,但…尸骨不全…
公孙思南,沈廖,韩忠,杨安和齐穆瓷,五个人披麻戴孝,依次走进来。早已年过半百的公孙思南,连自己的儿子逝世的时候,都没有亲自抬棺。这一次,居然要给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年轻后辈,亲自抬棺迁坟。
这个时候,公孙思南心里一横,甚至生出了咬舌自尽的念头。结果,还没有实施,就被凌天的话打断了。
“你公孙思南,还有后面这几位,三代以内的血亲,他们的性命都在我手里,你们敢死试试?”凌天的话,轻描淡写,但是公孙思南的心理防线全部崩溃了。
他惨笑了几声,沦落到进退两难的境地。到了他这个年纪,还管什么颜面呢,全家老小的性命可比颜面实在多了。
一人之过,牵连三代人。这样的骂名,公孙思南承受不起,甚至想都不敢想。
这个时候,幕城整个市的人,都在翘首关注着led大屏播放出来的画面。齐穆瓷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地捧起周琛的遗像,两只手惨白,披肩散发,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剩下来的四位,这是披麻戴孝,弯下腰来,肩上扛着横穿棺木的长条。金丝楠木打造的棺木,实在是太沉了,四个人试了几次,居然还是纹丝不动。
台阶的两侧,有无数观众心里跟着他们的节奏,默念,起,起,起来啊!
也有无数的观众情到深处,泪水潸然落下。
凌天亲自解开外面的军装,递给袁有道,里面仅剩一件黑衬衫,腰上缠着一条白色孝布,径直走向棺木,心里想着:往后余生,周琛,你就好好长眠于此,静看幕城的风云变迁吧。
“凌,凌哥,我来吧。”薛任强从人群里跑了出来,脸上还有几滴泪水没擦干净。
陈家的老爷子陈泰,也在陈玲玲的搀扶之下,走了过来。
“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合适。”凌天拒绝了陈泰的好意,怎么能够让一个老人伤筋动骨,干这种抬棺的活呢?
袁有道看到凌天即将弯腰蹲身,抬起棺木的那一刹那,及时赶了过来,抓住凌天的手,不忍地说道:“将军,你不合适,我来吧。”
身为权倾朝野的人物,凌天曾经用他的臂膀,撑起了这个国家绵延数千里的江山版图,怎么能,公然弯腰?
“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