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上回喝多才一个月不到, 又喝多了……老爷真是好的很啊。”李思敏抱着邬思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看来我说话, 不怎么管用啊。”
“我……我心情不好!”邬有道跌坐在地上,因为喝多了一时间也没感觉出来地上凉。
“哦?心情不好就能不听话是吗?”李思敏挑了下眉头,瞥了董无风一眼。
“回夫人的话, 奴才劝过老爷,也说了您不让老爷喝酒, 但是老爷坚持要喝,奴才也不敢违拗老爷的意思, 还请夫人责罚。”董无风利落跪在地上, 说出来的话让邬有道直接愣了。
这是他的长随?打死个把长随夫人不会生气吧?
“都滚起来,地上舒服是不是?”李思敏冷笑了一声, 不耐烦道。
董无风赶紧搀扶着心里暗自在考虑让他怎么死一死的老爷,颤颤巍巍站起来后, 将他扶到软塌上去。
“你说说看, 你这又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李思敏抱着孩子坐在邬有道对面,没好气地问。
还不等邬有道想到如何辩解,他儿子扭头抱住了李思敏的脖子,“爹坏, 打!听话!”
邬有道本来就有些不集中的注意力又开始思考弄死熊孩子的可操作性。
见董无风还傻愣愣站在原地, 李思敏扫了他一眼:“还楞在这儿干嘛?去给你们老爷熬些醒酒汤过来。”
“是,奴才这就去。”董无风赶紧躬身应了,扔下可怜兮兮的老爷自己一个人面对夫人。
“这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腊月了, 你年后得回京述职,你不好好在书房思考折子该怎么写,难不成你想让我们娘两个一直呆在西北不成”李思敏见邬有道有些走神,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我没有!述职的折子已经写得差不多了。”邬有道面不改色的说着瞎话,好像下午那个踩了折子好几脚的人不是他一样。
不得不说喝完酒,虽然胆子没涨多少,起码这胡说八道的水平搞多了,李思敏一时也没看出什么不对。
“那你说说看,为什么借酒浇愁?”李思敏将邬思存放在身前的软塌上,胳膊撑着脑袋斜看着邬有道问。
“你只顾着存儿,我都在书房睡了三天了……”邬有道幽幽看了孩子一眼,邬思存立马抱住了李思敏的胳膊,看得邬有道更幽怨了。
“没事儿你还跟个孩子吃醋,你知不知道你今年多大了?”李思敏好笑的瞪了邬有道一眼。
“为夫还没老呢,夫人就开始嫌弃我了,那等我老了……夫人还会看为夫一眼吗?”邬有道继续将贵妃醉酒的幽怨演绎的绘声绘色。
“……本来你要是没喝酒,今晚我就让人请你回来了,毕竟这夜里也挺冷的,可现在嘛……比起跟个醉鬼睡在一起,我觉得抱着孩子睡也挺好的。”李思敏眯了眯眼,她才不是那种会哄自家男人的性子。
你不是抱怨么?那就更幽怨一些好了!她才不惯人这动不动就耍酒疯的臭毛病。
邬有道听到李思敏的话傻眼了,不等他多说什么,见董无风端着醒酒汤进来,李思敏直接吩咐:“将你们老爷扶到书房去,看着他喝了醒酒汤。”
说完李思敏也不多耽搁,直接让人进来送主仆两个出了正院。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寒风萧萧中,抖索又趔趄的邬有道忍不住感叹,带着几分呜咽的低-吟随着风传递了过来,又随着风消散在了天地间。
松格里自然是不知道好友日子过得如此逍遥的,颁金节后,松格里在四爷的示意下,以国库空虚为由,精简了宫内大半的支出。
除了太皇天后和太后以及太妃们那里以外,其他地方一应供应都减半,连膳食都减半了,这也叫皇后勤俭节约,主持中馈有道的名声传了出去。
能传得满京城都有鼻子有眼的,还让皇亲国戚家眷们都争相效仿,自然是四爷的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