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四爷早早就上朝去了, 松格里醒过来的时候,就只有明秋和明实在殿里守着。
她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也没多想, 用完早膳后就开始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
四爷却心里头一直惦记着昨晚没问完的问题, 下朝后也没管心里有各种疑问的兄弟们,径自去了永寿宫。
他进去的时候, 松格里正在整理颁金节要给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的礼单, 见四爷进来,她只是瞥了一眼, 连站都没站起来,
奴才们行过礼以后,见一个站一个坐,都不说话, 很有眼色的留下了一个站在角落里伺候, 其他人都赶紧退了出去。
被留下的明秋也跟隐形人一样,恨不能直接变成空气在殿内伺候。
“皇后在忙什么呢?”四爷见松格里不看他,摸了摸鼻子,缓缓坐在松格里对面没话找话说。
“在准备给太皇太后和皇额娘的礼单, 正好要问问皇上,不是说国库目前没什么银子, 今年又是孝期里头,颁金节是准备怎么个章程?”松格里头都没抬,漫不经心问道。
四爷皱了下眉:“今年乾清宫的晚宴就不办了,只让大家进来去奉先殿祭拜一下, 各自回去过就是。”
“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我这边库房里也还有些好东西,面子上的事情到时不会出差漏,只是……国库那边,皇上究竟是准备怎么个章程?”松格里放下礼单,抬起头看着四爷问。
上辈子国库空虚这件事情闹出来的时候,四爷还只是雍亲王,那件事情落到四爷头上,真是弄得里外都不是人,到最后先帝爷还给拖了后腿。
眼下先帝爷已经仙逝,四爷也做了大清之主,自然手脚是可以放得更开些。
可皇帝也有皇帝的为难之处,要礼贤下士,要仁孝治天下,就得仁义对满朝文武和皇亲权贵,可这欠国库银子最多的也是这波人。
怎么拿捏严厉和怀柔这个尺度,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朕正想跟你说这件事情,你……你先退下吧。”四爷听松格里说起来,就想起来自己原本一直想提没来得及提的事情,刚开了口,想起殿内还有人,冲着明秋吩咐了一声。
也不等松格里说什么,松了口气的明秋行了个礼,赶忙以最快的速度退了出去。
“你看看,每次皇上来,我这里的奴才都要受惊吓。”松格里冲四爷娇嗔了一句,说得四爷没忍住又摸了摸鼻子。
可……明明每回他都是伏低做小的那个,奴才们害怕怎么能怨他呢?四爷幽幽看了松格里一眼,没有说话。
“皇上刚才想问我什么?”松格里也只是趁机抱怨一下,并没有忘记正事儿,她喝了口茶,将礼单放在一侧认真问道。
“你原来跟朕提起过,后世也有一段时间,国家没什么银……钱,财富都掌握在财阀手中,还有什么银行什么券的,你跟朕好好说说。”四爷也脱了靴子,学者松格里一样盘腿在软塌上,握着个暖炉说道。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我当时那个状态,对那些事情也不是特别关注,唯一有印象的……嗯,好像是成分问题,若是能够捐献家财,在政府那里留下贡献,则家庭成分就能变得很好,若是没有任何贡献,就会被划分为很不好的成分,到了后来,成分不好的……都特别惨,别说家财了,连性命都很难保得住。”松格里苦思冥想了半天,也没记起来太多。
那个时候,她还抱着满肚子幽怨,而且那个时代搞什么思想改革创新,无数原配正妻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下堂,过得好的仅十之一二,大部分都过得不好,甚至有些活都活不下去。
所以那段时间是她幽怨最深的时候,能够注意到这些,还是因为有十年黑暗时期,人们基本上就跟疯了一样,想不记住都不行。
“银行的话,这个我是真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存钱进去,是能够赚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