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公务繁忙,心里暗暗思量,她得尽快找机会把李玄贞这块烫手山芋送出去。
断事官叮嘱长公主:“最近你们都待在帐子里,不要四处走动。”
长公主心中一凛,答应一声。
断事官取了几件衣物,匆匆离开,前往大帐。
……
前段时日,北戎乱成一团,瓦罕可汗差点命丧伊州,险象环生。逃到斡鲁朵后,他将计就计,一面稳住局势,一面调兵遣将,把叛乱的贵族收拾得服服帖帖,然后顺手吞并了十几个趁乱起事的部落,之后放出消息,让王庭以为他已身死,引诱王庭来攻打。
等了一个多月,王庭边境守军规规矩矩,不论北戎怎么挑衅或是示弱,他们一概不理会。
断事官提醒瓦罕可汗:“大汗,王庭佛子向来行事谨慎。”
瓦罕可汗冷哼一声,道:“佛子是谨慎,可王庭那些豪族个个狂妄,前几年我们占领浮土城,截断商道,那几个经营商队的豪族损失了不少,一直不甘心,叫嚣着要带兵夺了浮土城,这几年不是佛
子压着,那几个豪族早就动手了!现在局势对他们有利,他们绝不会这么老实!”
断事官想了想,道:“也许佛子不许他们出兵。”
瓦罕可汗大失所望,难不成佛子看出一切都是圈套?
他心里失望,面上却不露出,等局势稳定,召集所有儿子来斡鲁朵议事。
……
这几天,接到诏令的王子和王室族亲陆续赶到斡鲁朵。
断事官看出瓦罕可汗要解决大王子他们和海都阿陵之间的争端,心里七上八下,和海都阿陵商量对策。
海都阿陵苦笑道:“大汗说什么,我听着就是了。大不了我给大王子他们当奴隶,忍下这口气,他日,我再讨回来!”
断事官赞赏地点点头:“韩信能受□□之辱,王子是非凡之人,草原上的雄鹰,狼的子孙,也当能忍常人不能忍,王子切记,千万不能顶撞大汗。”
是夜,斡鲁朵宵禁,营地最外围一片沉水寂静。
王子们奉诏觐见,到了牙帐前,护卫要求所有人交出武器。
众人对望一眼,骂骂咧咧地解下佩刀、匕首,一片钝物落地声响。
护卫一个挨一个搜查众王子,掀开毡帘。
瓦罕可汗的大帐是其他人毡帐的几倍大,地上铺了毡毯,四角设灯架,十几枝火炬熊熊燃烧,帐中灯火通明。
身披虎皮大氅的瓦罕可汗坐在以皮革包裹的王座上,锐利的双眼冷冷地扫一眼儿子们,目光威严。
火光猎猎,气氛沉重。
瓦罕可汗看向被排挤在外的海都阿陵:“阿陵,你意图刺杀金勃,知不知罪?”
海都阿陵忙越众而出,高大的身躯跪在可汗脚下,顺从地道:“我知罪,请大汗责罚。”
大王子几人鼓噪道:“他犯了死罪!”
“对!要不是他刺杀金勃,闹出这么大的事,那些部落怎么敢发动叛乱?这一切都是他害的!父汗,阿陵犯了死罪!”
“把他流放到萨末鞬去!”
喧嚷声中,瓦罕可汗气定神闲,看向叫嚷得最起劲的三儿子:“你觉得该怎么处置阿陵?”
三儿子想也不想,道:“应该砍了他的脑袋!”
另一个王子附和道:“那太便宜他了!把他绑在马身上,让马拖着他跑,拖死他!”
海都阿陵跪在地上,姿态恭敬,一动不动,脸上满是愧疚之色。
瓦罕可汗一语不发,等儿子们说完了,冷笑,“阿陵刺杀金勃,论罪当死……”
众王子们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瓦罕可汗话锋突然一转,“那你们呢?”
王子们一愣。
瓦罕可汗猛地拍一下扶手,怒视众人:“你们之前设下陷阱,想要杀了阿陵,知不知罪?”
王子们面面相觑。
瓦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