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也更干净一些。
肖乐挑了满满两桶水,慢悠悠地往回走。
在意三岔路口,一穿着蓝衣衫裙,挎着竹篮的小娘子忽然在肖乐面前“表演”了一个平地摔。
肖乐顿时站住了脚。
二人之间隔了好几个人的距离。
“薛四嫂你没事吧?”
肖乐在小娘子满脸疼意,抬起头时,轻声问了句。
“脚好、好像扭到了,”薛四嫂双眼微红,眼神闪躲,不敢看肖乐,瘦小的身体微微发抖,似乎有些害怕。
肖乐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看得薛四嫂的头都快埋进地里了。
这才放下水桶。
听见动静的薛四嫂眼泪啪嗒一下滴落在手背上,她满心退意,可一想到家里那个畜生的威胁,她绝望地闭上眼。
可猜想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肖乐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根本没往她这边来。
薛四嫂颤着身体偷偷抬头看过去,只见肖乐的扁担和水桶还在原地,人却已经不在岔路口了。
她一愣,有些着急地撑起身体四处张望。
怎么和那畜生想的不一样?
一时之间,她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害怕。
一想到回家后,迎来的毒打以及孩子的惨叫声,薛四嫂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更白了。
“是啊,柳婶子,我这也不太方便啊。”
而此时的肖乐,已经快步来到离岔路口最近的一户人家中,寻了那家的婶子,请对方去扶薛四嫂。
柳婶子眼中带过笑意,一边跟着他往岔路口那边走,一边道,“你小子是个机灵的,知道避嫌。”
要是遇见个闷头儿,指不定就上去把人扶起来了。
“婶子哪里话,”肖乐有些害羞,“毕竟薛四哥和我有过节,我怕他误会,到时候追着我打是小事儿,就怕他胡乱猜测,害了薛四嫂。”
“那薛四啊....”
柳婶子一想到对方的为人,便眉头紧皱,“他也是不知足,这么好的娘子,还给了他生养了两个孩子,怎么就待见不了人家呢?”
肖乐也跟着叹了口气,却没接话。
听见柳婶子声音的薛四嫂忙垂下头,一手揉着右脚踝,看着确实是伤了脚的样子。
“可怜见的,”柳婶子快步上前,小心地将人扶起身来,薛四嫂痛叫一声,快速将手往胸前拐了一下,柳婶子看出不对,忙将其手拉过来,将衣袖往上一拢。
只见薛四嫂手臂上全是烫伤!
“畜生!”
柳婶子浑身颤抖。
薛四嫂哽咽一声,赶忙拉下衣袖,“谢柳婶儿,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连脚伤都忘记装了,挎着篮子一路小跑消失在岔路方向。
“这....”
柳婶子眉头皱得更紧。
而站在许远的肖乐见薛四嫂离开后,一脸不解地上前,“她好像没伤着啊。”
“伤着了,”柳婶子不敢细想对方为什么装伤,扯了扯嘴角,“你快些回去吧,说不定家里正等着用水呢。”
“行,谢柳婶。”
肖乐看了眼没被动过的水桶和扁担,挑起来便走了。
柳婶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这才回到家中。
她家小女儿好奇地凑上前,“娘,您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什么,”柳婶目光温和地看着亭亭玉立的女儿,“你就快出嫁了,嫁衣可绣好了?”
姑娘脸颊顿时通红,小跑进了房间。
柳婶见此脸上也带了些笑,可一想到薛四嫂手臂上的烫伤,她就忍不住摇头,“作孽哟。”
回到家中的肖乐,把水倒进缸里,洗了手后,又把自己屋里的被褥拿出来晒。
“这还不见太阳呢,你就抱出来了?”
肖母从灶房出来,手里还端着咸菜。
“这不是怕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