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边军攻势发起,以张辽此人,绝不会只打我满城一处,按定边战法,当会有骑军切断雄县与安新两处联系,骑军在哪儿?”
吕威璜目光远眺,要寻找定边骑军的踪影,但除了步卒身后的那数百骑,他却再难看见。不超过六百,只是铁骑营的一曲之数。
他们出现在身后,是确保步卒不会受城中敌军的反击。一旦吕威璜率军从城门而出,敌军的骑军就会立刻冲上来保障步卒。
步军与骑军之间,拉开了三四里的距离,换做是别处军队,吕校尉的确有必要之时反击的战术。可面对铁骑营,他不敢。
对方的步骑配合,是大汉顶尖的,阵型与距离,很可能是故意卖给自己的破绽。一切还要以稳为上,先观敌军攻势再行定夺。
很快,敌军的方阵已经推进到城下三百步,之前守军所挖的沟堑与陷坑,并未给他们造成太多的困扰,有专门的士卒负责对之。
两个方阵之前,是一队手持铁锹的士卒,他们身后,还有背负沙包,担负竹筐的同袍,竹筐之内,则全是泥土。
他们的动作娴熟,嗅觉敏锐,一旦发现陷坑,会将之立刻填平。
“之前布置,只能拖延敌军的攻击时间,但到了护城河,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虽然阻止不了敌军,也能一挫锐气。”
吕威璜面色沉肃,紧盯城下敌军的每一个动作。这是冀州首战,定边军的攻坚之能究竟如何,在此就会得到彻底的验证。
城下,看着前方工兵营士卒为先锋扫平障碍,叶洛亦是一派沉静。登城杀敌,他会如同烈火,但在之前,定要如潭水般沉静。
“李明,敌军既然在此有沟堑与陷坑,其意就在缓我攻击之速。由此推之,护城河那一侧恐怕还有不少,需得细细探查。”
稍作思索,他便对身边的工兵队营首言道。战前张辽是给他下了死命令的,无论如何,首攻满城,定要在两日之内拿下。
于将军亦是千叮万嘱,拿下是拿下,却不能有半点轻敌。敌将吕威璜久经战阵,甚至在面对叶欢亲临之时,都可冷静作战。
那一仗,无论将军如何诱敌,敌将总能应对如常。也许他没有太多奇诡的战略与战术,可对守城战而言,老实二字就够了。
“将军,等叶虎的轰天炮开始攻击之时,我工兵营前队会用扇形阵势搜索前进,为先锋与井栏,排除障碍。”后者身躯一正答道。
“做好防护,动作一定要快,且更要防备敌军的伎俩,那些我们会,他们未必不会,无论如何,要做到有备无患。”
“诺!”李明沉声应诺。
二人对话之间,叶虎率领的轰天炮已经开始架设阵地了。不得不说,袁绍军在防守方面,还是下了很多功夫的。
针对轰天炮的射程,最佳距离上的地面被毁坏的坑坑洼洼,敌军也清楚,没有了夯实的基础,轰天炮的准度与威力都会受损。
“老张,这里垫一块大石,砸紧一些,那里的土质还要继续夯实。”阵地之上,轰天炮的主射手口中不断,副射手则在调整位置。
“好,他们的确有点心思,不过如此就想拖慢我军的速度,也有点小看我工兵营了。”老张口中作答,手上是分毫不慢。
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说的就是工兵营。随着定边军器械的不断精进,他们的任务还远不止这些,阵地建造成了一门新学科。
大石、碎石、泥土,草包,一应物资在战前早已准备停当。对轰天炮而言,阵地基座最佳的便是碎石,无数次试验证明了这一点。
稍有弹性的地面,可以缓冲轰天炮发射之时带起的巨大坐力。此处器物阁有过精细的计算,但真正在实践中操作,还得工兵营。
一系列动作之后,当前方士卒开始试探填满护城河之际,轰天炮的阵地构筑大致完成,所有的副射手都开始在上面蹦蹦跳跳。
“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