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的不是正经营生,些许物什自然什么来路都有。”
梁萤:“比如?”
赵雉阴森森道:“除了抢劫外,蛮鸾山里的大墓也盗了两个。”
此话一出,梁萤脸色骤变。
赵老太没好气打了赵雉一板,忙道:“阿萤莫要被他给唬住了,我们不干挖人祖坟之事,会断子绝孙的。”
方才碰过妆匣,梁萤偷偷在衣裳上擦手。
这一小动作被赵雉瞧见了,眯起眼朝她笑。
那模样明明丰神俊朗,却叫她后背生出几分寒意,只觉得鬼气森森,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赵雉很满意她的惶恐。
然而这份惶恐很快就被她反击回来了,第二天下午赵雉同李疑商事回来后,发现自己屋里挂了一副对联。
赵雉没上过私塾,是个粗人,看不明白那副对联的意思,便去请教李疑。
哪曾想李疑认真研究许久后,才跟他说是骂人的。
赵雉问:“骂我什么来着?”
李疑憋着笑,答道:“骂你明明是咸腌货色,偏要附庸风雅。”
赵雉:“咸腌货色?”
李疑点头,“就是臭咸肉的颜色。”
赵雉:“……”
李疑颇觉好奇,问道:“我看王小娘子平日里挺和人的,你又怎么招惹她了,挨了一顿骂?”
赵雉阴阳怪气道:“昨儿我给她备了妆匣,试探她的见识,确实如阿娘所言那般,应是见过世面的主儿。”
李疑:“那也不至于骂你。”
赵雉:“我嘴贱唬她,说山中有两个大墓出了不少好货。”
李疑失笑,忍不住指了指他道:“难怪人家骂你呢,应是忌讳你把墓里的东西拿给她使,嫌晦气。”又道,“听她的口音应是土生土长的京里人,天子脚下藏龙卧虎的,兴许真有几分身家背景,如今落难至此,秀秀还是收敛着些,别太欺负人了。”
赵雉不爱听这话,皱眉问:“我怎么欺负她了?”
李疑起身道:“她是你的媳妇儿,你亲娘亲自给你讨的,不管你认不认,只要你老娘还在,你这辈子就甭想再讨其他女郎了。”
赵雉:“……”
李疑:“你阿娘曾亲口与我说过,说王萤是富贵命,贼旺夫,你赵家祖坟冒了青烟才给你捡着这么个小媳妇儿,日后就等着飞黄腾达吧。”
这鬼话赵雉压根就不信。
他自然也晓得自家老娘会点黄老之术,但多数都是信口雌黄。
哪晓得这回赵老太的眼光准得要命,赵雉原本觉着土匪这个职业挺适合他的,也打算继续发扬光大。
不曾想王萤那娘们竟然逼他转岗再就业,硬是让他这个文盲当了个官。
当官也就罢了,还他妈是白天当官晚上干土匪,一边当婊-子一边立牌坊,含泪做鸡!
领教过梁萤拐弯抹角骂人的本事后,赵雉惹不起总躲得起。
山里的巡防和哨卡都是他在管理,日日早出晚归操练手下。
有好几回赵老太都催问他什么时候去苏昌提亲,皆被赵雉敷衍了过去,他对梁萤没有分毫兴致,更不可能去提亲。
这种相安无事持续到月底时出了岔子。
宛平太守丢了东西咽不下窝囊气,便纠集苏昌和沧州的官府对蛮鸾山进行围剿。
蛮鸾山这颗毒瘤原本就令两地府衙头痛不已,如今宛平太守找上门,把广阳侯搬出来要求他们配合宛平剿匪,两边没有办法,只得抽人手围山。
村子后山的些许小麦已经陆续成熟,妇人和汉子们拿着镰刀收割粮食。
人们一边干农活一边唠家常,正说得起劲时,忽听山林里传来一阵短促的吹哨声。
那哨声又急又尖锐,猝不及防扎入耳中尤为刺耳。
当时谭三娘正在捆麦秆,见旁边的妇人竖起耳朵站起身,不解问:“怎么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