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舟能自求多福。 没想到温长君下一刻就冷笑道:“你还沾沾自喜了?灵姝被伤,你不为她伤心内疚,倒是只顾着在这里甩锅?” 温宜笑瞳孔猛地收缩,“你什么意思?” 不是已经说明白了吗?符是温行舟拿给崔灵姝的,怎么还捉着她不放。 温宜笑当即就不乐意了,指向温行舟:“是他拿给崔灵姝的,你们怪我是什么意思,我都没答应把东西给你们,崔灵姝凭什么可以不经过我的允许用我的东西!出了事,你们还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不成。” “永徽,”温行舟喊住她,小声道:“你别激动,灵姝想要学画符,也是为了你,她见你与她不亲近,所以才想要学你喜欢的东西,希望能接近你。” “而且符是我拿的,我的错我自会承担,你怪我就好,不要把灵姝牵扯上。” “符咒总归是在你这里拿的没错,灵姝出事,你撇不清责任!” 温长卿接上话,“灵姝疼了一夜,刚刚才睡过去。御医说,伤口可能要留下疤痕,一个女孩子,手上留下这么大片疤,以后得多么难堪,若非你总是捣鼓那种东西,灵姝不至于学你,还要受这种苦!” 温宜笑脚步一踉跄,无意识后退一步。 灵姝,灵姝……她被说得喉口一窒。 电光火石间,她忽然回想起许多事情。 比如以前母后总是三天两头叫她去请安,说想要每天都见着她,后来也免了。她以为母后不再管自己,是因为她出宫了,回去不方便。 再比如以前温行舟时常会来闹她,找她下棋,蹭她的饭吃,另外两个哥哥怕她天天闷在屋中无聊,外出办事的时候也会喊上她,或者遇到了什么新鲜的玩意,会给她带回来。 但是这些事情,自从崔灵姝来了以后,似乎就没有过了。 她做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过多留意。 直到现在,才恍然反应反应过来,最近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因为崔灵姝。 母后身边换了崔灵姝来陪她,温行舟也和崔灵姝打成一片,崔灵姝一出事,他们全都守着她…… 温宜笑指甲陷进肉里,强逼自己镇定,不要动手。 她虽随和,却不是什么委屈都能吃的,他们紧张崔灵姝,为什么要不分青红皂白审判她?把责任推到她的身上?她就画个符她得罪谁了? 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凭什么? 她抬起头来,脊背挺直,对着温长君倔道:“既然你觉得是我的错,那你们想要怎么罚我?” 她撸起袖子,“她伤得哪只手,要不要把我这个剁下来,给她赔罪!” 这幅模样看在温长君眼里简直就是找打,这暴脾气一点就燃,冲她吼了起来,“你还不服是不?” 就在这时,她的二哥开口道:“大皇兄,注意言辞,别吓到永徽。” 温宜笑眼前白衣一晃,抬头看去,原来是温皓月拦在了她的前面,“符虽然是永徽画的,但这事永徽一无所知,你怎能如此苛责她?” 温皓月按下了她的手,朝她摇摇头,转向温长君:“御医已经说了,只是可能会留疤,万事未有定论,若是精心调理,恢复如初也不一定,与其想着追究责任,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治好灵姝。” “你让开!” “好了,到此为止。” 四个人正僵持着,门前传来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