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女郎当真了不得,若开办起来了,我便买几台提花机和纺织机捐赠与你们,也算尽点心意。”
这话可把宋娘哄高兴了,“老夫人心慈,娘代受益的女郎们谢过你了!”
顾老夫人欣慰道:“愿你们顺顺利利的,把这事办好,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以后底下的女郎们也多一条出路。”
她们边看边聊,就女学馆说了许久。
迟些时候苏暮同祖孙一并回去,这些日她为了外头的差事操劳,晚上顾清玄给她揉腰,说道:“我看你那女学馆还像模像样的,打算教学那些技能?”
苏暮回道:“暂且四种,绒花、纺织、成衣和刺绣。”又道,“这仅仅只是开头,待一切走上正轨,还得联络织布坊的活计寻与她们,让女郎们有用武之地,方才是女学馆真正的意义。”
顾清玄笑道:“野心还不小。”
苏暮:“毕竟万事开头难,如果我们能提供学艺与做活计的机会,来学艺的女郎们第一步就容易多了。”又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只要把前路给她们铺好,能不能立足就得看自己的本事。如果十人里头能有一人谋得生存,那就很不错了。”
顾清玄点头,“若那些女郎都有你这般的悟性,事情自然水到渠成。”
苏暮翻身道:“只要她们来报了名,肯定就想学点本事,尝到了甜头,自然会想法子走出去。”
她非常期待着能教化更多的女性觉醒,明白独立的重要性,而求得生存立足,便是最基本的素养,只要她们有本事求生,腰板就会慢慢挺直起来,对这个世道说不。
虽然大环境苛刻,但总要去一点点尝试。
而这种尝试,正在潜默化影响着他人。
比如院里的一婢女沉香就蠢蠢欲动想学成衣裁剪,她平日里省吃俭用存下来的铜子原本是留作嫁妆用,现在有女学馆这一去处,便生了心思。
苏暮颇觉欣慰,她喜欢有上进心的女郎,便许诺给她免一半的脩金,如果以后能自立了,也会放她身契。
这份期许令那女婢高兴不已,人生仿佛就有了盼头。
就像当初她盼着摆脱家生子处心积虑逃亡那般,因自己淋过雨,便愿意把手里多余的伞替他人挡一挡。
女学馆招收的学徒皆是女性,为避免出岔子,里头的所有人都是妇人主事。苏暮没有门路寻教学的师傅,这活计便交由晋阳和宋娘她们寻人。
在这期间她总觉得小腹坠胀不大舒服,先前曾有过怀孕的经历,觉得有可能又揣上崽子了。
她同顾清玄提起,他满心欢喜,暗搓搓道:“多半是分家产的闺女来了。”
他调侃的语气令苏暮哭笑不得。
对于她来说孩子并不是人生的全部,他们仅仅只是人生中的一小段经历,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她愿意享受体验那份血脉相连的亲情,也愿意享受体验爱情,但这些东西在“自我”面前统统都得靠边站。
先有“自我”之后,才有它们。
而这份“自我”,则是她存在的真正意义。
它会陪伴她走完这一生,更是时刻提醒自己是现代女性的根源,就算融入进了周边的大环境,骨子里也仍旧清醒,不会被驯化。
果不出所料,过些日待大夫来诊脉后确定是喜脉。
这回苏暮一点都不慌了,有过一次经历,轻车驾熟。
不过头月坐胎不稳,还是不敢像先前那般操劳,许多事情便由宋娘她们打理,苏暮难得的闲暇了一阵。
途中她们寻来四位上了年纪的妇人,开始授课教学。
目前女学馆里总共只有二十七人,学做绒花的有七人,做成衣裁缝的有六人,刺绣的有九人,纺织的有五人。
这些人中有四人是交不起脩金的,便记账,待学成之后寻到了活计扣除。
平时她们多数都是一早过来学艺,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