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主子也多,我还不知去了是什么前程。”
“你怕什么,有郎君护着,以后若运气好,谋个妾室的名分也是不错的。”
听到这话,苏暮不禁笑了起来,“天真。”
湘梅不服,“我怎么天真了,郎君这般宠你。”
苏暮没有答话,她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去谋妾室之位。
先不说三观的问题,就她那占有欲强的德行,岂能忍受得了自己的男人去跟别的女人睡觉?
嫌脏。
她从未把顾清玄当成自己的男人,只把他当成一块踏脚石,也清楚自己是在棺材板上冲浪——作死。
但她还能有什么选择呢?
身契握在那群主子的手里,她一无背景二无钱财三无人脉,唯有靠自己的头脑和身体去谋求哄回身契的机会。
攀附上顾清玄是她唯一的选择。
也许他哪天会大发慈悲放她一条生路,但不是现在,他兴致正浓,怎么可能放人?
苏暮一点都不畏惧跟着他回京,因为对于她来说,京城才是主战场。
那里的主子多,主子多就意味着机会多,同时也意味着危机四伏。
她不怕危机,她更害怕的是自己被这个世道奴化,忘了自己独立的根本,遗忘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尊严与体面。
纵使对于她这样的奴仆来说,尊严一点都不值钱,可是尊严却是要陪伴她一生的东西,她可以暂时弯腰低头,却不能一辈子都弯腰低头。
那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这些想法湘梅体会不了,因为她本身就已经成为了封建制度的一部分,而她跟她不一样,她是外来者。
翌日天不见亮顾清玄等人就出发回京了。
现在深秋早上凉寒,朱婆子一行人在门口送他们上马车。
顾清玄把苏暮带到同一辆马车里,与他们告别后,两辆马车陆续前行,离开了顾家祖宅。
苏暮温顺地依偎在顾清玄怀里,听着外头的马蹄声,心情有些小雀跃。
她终于离开这个鬼地方摆脱苏父那个酒鬼了。
头顶上忽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离开这里远走他乡,阿若怕不怕?”
苏暮温软应道:“奴婢不怕,有郎君在的地方奴婢就什么都不怕。”
顾清玄摸了摸她的头,“到了京城,我带你到处去走走,见见世面。”
苏暮高兴道:“郎君说的话,奴婢都信。”
她满足地环住他的腰,就像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的孩子,对他十足的信任。
那模样激起了顾清玄的怜惜。
她一无所有,离乡背井,且孤身一人,唯有他才是她的归宿与依赖。
倘若他不把她安置好,就不该把她带回京,既然决定带回去,自然会护她周全。
当时顾清玄是这么想的,也是真心实意愿意疼宠。
马车驶到城门口时天已经亮开了,沈正坤赶来相送。
二人共事的这几个月算是挺有默契,相处下来各自的印象都不错,顾清玄下来同他细叙一番。
目前押解回京的官员已经被北府营的人亲自送走了,他们回京也安排了北府营的人护送,确保周全。
饮了沈正坤的饯行酒,顾清玄才上马车挥别前行。
沈正坤站在城门口目送他们远行,心道常州这点事算不得大场面,京城那边只怕早就炸开了锅。
此次与顾清玄共事,也算是领教到了他的铁血手腕。
难怪圣人这般推崇,年纪轻轻就成为天子近臣,往后多半是要进政事堂做宰相的小子,前程似锦呐。
能结交这个青年才俊,他无比幸运,至少往后在官场上的路多少都好走点了。
从常州回京山高水远,一行人先乘坐马车前往凤县,那边有前往京畿地区的商船。
抵达凤县已经是两日后。
这还是苏暮穿到这里第一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