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天威。今日我捉拿他不慎失了手,你们可得替我作证。”
众人:“……”
顾清玄当真是个不怕事的,对准黄刺史拉弓。
那老儿还没有危机感,以为底下的年轻人不敢动手射杀朝廷官员。
哪晓得正骂得起兴时,顾清玄手中的箭矢“咻”的一声朝他射杀而去。
只消片刻,上头的黄刺史忽觉心口一窒,他震惊地瞪大眼睛,手颤抖地指着下头的男人,喉咙里发出惊恐的“咯咯”声。
旁边的侍卫失声呼喊,黄刺史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底下的人们默默地望着顾清玄,他把弓递给郭叙,说道:“郭副使可得替我作证,我是失手捉拿。”
郭叙:“……”
真他娘的凶残!
顾清玄并没兴致把时间浪费在这儿,背着手离去了。
彭万全冷汗淋漓地跟了上去。
在常州城,那就是个大爷!
先斩后奏,一手遮天的大爷!
查办官员如火如荼,但凡敢阻拦的,顾清玄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先斩后奏,手腕雷厉风行。
这个男人虽然在感情上犹如白纸般好哄骗,公事上却没法忽悠。他的头脑冷静,手段凶残,一旦证据充足,用刑逼供绝不手软,甚至会亲自下烙铁。
玉面阎罗的称号把落狱的官员们震得两股战战。
待到八月下旬时,京中天子召他回京复命。
顾清玄把手头的主要案子清理得差不多后,需要三司会审的官员则押解回京,其余的细枝末节交由沈正坤和另外两名御史审理。
回京事宜提上日程。
郑氏开始着手收拾要带回去的物什,那些东西先走镖局托运回京,朱婆子按她的意思备了不少当地特产,带回去给老夫人解馋。
顾清玄要把苏暮带走,差许诸打发了三十两银子给苏父。
这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他完全可以用这笔钱再讨个婆娘过日子,把房屋修缮,若是正正经经,日子是不会太差的。
苏暮一点都不想见他,但又怕人说闲话,说她攀了高枝连根儿都忘了。
这不,她要跟着主家回京,苏父心里头不大平衡,说话带刺儿很不好听,觉着她爬上枝头把他这个做爹的撂一边儿了。
苏暮被气笑了,啐道:“瞧你这点子出息,真当我回京去做那官家娘子不成?”
苏父酸溜溜道:“吃里扒外的东西,今日成了通房,他日再加把劲便能挣个名分做妾,若非我给了你这张脸,你哪有今日?”
苏暮看着这个穷困潦倒的男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只觉厌恶,“爹真当女儿去做那受人供奉的千金呐,想得倒挺美。”又道,“你莫要忘了小侯爷与寿王府的那桩亲事,寿王府岂容得了我这等奴婢去跟正室争宠?”
这话把苏父噎着了。
苏暮嫌弃道:“我走了,你就别惦记着世上还有我这个人了,就当我死了罢。”顿了顿,“进了侯府,指不定活生生进去,被磋磨死出来,你就莫要妄想着我能攀高枝给你沾光拿好处了。”
苏父不满道:“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我于你有生养之恩!”
苏暮眼神一冷,厉声道:“什么生养之恩?当初你醉酒打我,在那时候她就已经被你打死了!”
见她面色发狠,苏父怂了。
苏暮警告道:“你已经得了不少钱银,若想生事,看我不在小侯爷跟前吹枕头风,让他把你打死。”
这话把苏父唬住了,不敢造次。
回京的前一日苏暮在屋里收拾包袱,平日里她跟湘梅的关系还不错,如今要走了,湘梅多少有些艳羡。
“起初我还以为你相中了许小郎君,哪曾想,眼光倒挺挑剔。”
苏暮看向她,她对许诸有意,然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郑妈妈说京城的侯府比这儿重规矩,里头等级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