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说回来,光爬床有什么意思呢?
她不仅要爬床,还要爬得光明正大,委委屈屈以受害者的形象出现,博取人们的同情。
这才可称之为万全之策。
不出所料,翌日苏暮伺候顾清玄洗漱时,郑氏拖着病体过来指导。
见她脸色不佳,顾清玄蹙眉道:“郑妈妈病体还未大好,不好生躺着,还这般操劳作甚?”
郑氏回道:“按说奴婢是不应该进屋的,恐过了病气,可是奴婢不放心底下的丫头,怕她们伺候不周,冲撞了郎君,故才来看看。”
顾清玄瞥了一眼苏暮,“这人虽然手拙愚笨了些,勉强还能应付。”
郑氏:“阿若到底没有近身伺候过人,奴婢看着她行事,指导一二也不妨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顾清玄便不再多说。
当时苏暮是背对着郑氏的,在顾清玄伸开双臂由她系腰带时,她忽地冲他露出一个挑衅的表情。
顾清玄心中冷哼。
哪曾想那家伙忒不老实,伸到他腰后的手冷不防掐了一把。
就当着郑氏的面掐他的腰!
顾清玄抽了抽嘴角,忍了下来。
苏暮系好腰带,在郑氏转身取挂到腰上的玉佩时,顾清玄的手也不老实,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偷偷掐了一把苏暮的细腰。
她差点惊出声来。
郑氏亲自把玉佩戴到顾清玄的腰间,在她低头佩戴时,顾清玄朝苏暮抬了抬下巴,眼神挑衅。
于是两个各怀心思的男女在郑氏眼皮子底下你来我往,打了一场无声的战役。
待他正好衣冠,前去用早食后,苏暮的差事才告一段落。
现在许诸外出办差,随从则是侍卫陪同。
送走主仆后,郑氏回自己的院子里歇着。
服过药后今日已经不再腹泻了,就是胃口差,浑身没什么劲儿,需得调养两日才能恢复体能。
这两日有她在边上盯着,顾清玄确实收敛许多。
他是一个非常爱面子的人,怎么可能在郑氏跟前展露出自己的心思呢,并且对方还是个丫头。
这委实有损他的高雅情操。
苏暮成功渡过这段敏感时期,待郑氏身体大好,她便不用近身伺候了。
不过得了郑氏的信任,她也获得了能进主子寝卧的准予。不会像玉如和湘梅,当主人在的时候,是不允随意进出主人的私人空间的。
一等丫鬟,二等丫鬟,粗使奴婢,规矩等级严明。
没过两日许诸从昌平回来,把仵作邱三的供词呈给顾清玄,说道:“那邱三好生狡猾,我等费了不少心思才把他给镇住了。”
顾清玄坐在桌案前,仔细阅邱三的供词,上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裘五郎的尸检死因,并非被丁大郎殴打致死,而是癫痫猝死。
裘家为了隐瞒死亡真相,贿赂邱三近二百两银子堵他的嘴。
于是裘五郎的死因变成了殴伤致死。
这份口供证词对丁家案十分重要,顾清玄沉吟半晌,方道:“现下邱三如何了?”
许诸回道:“已经被郭副使等人监管了,暂且没有打草惊蛇。”
顾清玄点头,“差人走一趟沈家,我要见沈御史。”
许诸忙下去办差。
下午沈正坤过来了一趟,顾清玄把他请进书房,将仵作邱三的供词拿给他看。
二人说起这桩案子的提审,顾清玄打算亲自走一趟昌平县会一会朱县令,但常州这边怕瞒不住,故而需要沈正坤拖住他们。
前阵子他们就放消息说六月回京交差,沈正坤道:“文嘉只管放心地去,常州这边我会想法子瞒着,监院那帮人既然盼着我俩滚蛋,我便顺了他们的意,做做样子收尾。”
顾清玄:“你这边一有动静,及时差人过来知会我。”
沈正坤点头,“我就担心丁大郎在牢里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