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离抿了抿唇,“敢问小郎君,这家不久之前是否曾有个小郎君过世,且这小郎君日前与另一户人家过世的小娘子配了阴亲成了冥婚?”
被此话一问,小郎君脸色明显有些怪异,大约是疑惑郁离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正是,女郎如何知道这许多?”
他虽然知道,但也全都是自家爷娘说起来的,否则这样的事他肯定无法知晓。
“道听途说而已,小郎君不必多问。”
郁离得了他这话,心里的疑惑去了大半,还真就这么巧,昨夜看到的那个身着嫁衣的女郎八成就是曲阿满,她这是来看自家夫君的爷娘了。
小郎君张了张嘴,终究没问出来,人家女郎都这么说了,便是不想再多说此事,至少不想被他继续问下去。
“所以他们是昨夜之后才病的?”
小郎君回过神来,点头道:“昨夜受了那样的惊吓,当即便病了,家中一切事物皆是管事的在处理,某阿爷和阿娘一早也派人出城去叫回,家里怕是需要一场法事了。”
昨夜那情景,他再是愚钝也知道家里应当是有什么脏东西进来,而今日这女郎此番话问出,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位同堂兄婚配的小娘子。
难道昨夜来的便是她吗?
可阿叔和阿婶缘何会吓成那个样子,她不是给堂兄配了阴亲吗?名份上可算是他们的儿媳了。
郁离抿唇一笑,不置可否,她觉得眼前的小郎君是个通透之人,只是简单聊了那么几句,他便明白了问题所在。
只是一场法事就能将人请走?郁离可不这么认为。
自然了,孟极也不觉得能就这么过去,那曲阿满一听就是横死,横死之人正逢中元节上来,不折腾出几条人命,那都不叫横死之人不可遇。
不过眼下这件事与他们无关,即便是这身着嫁衣的女郎就是曲阿满,即便曲阿满就是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那也是冥府的事,挨不到他们头上。
“好了,今日时辰不早了,莫要错过了秦娘子。”孟极提醒了一句,郁离便点头同它一道往回走。
因着这段插曲,两人回到七月居的时候秦白月也已经到了,就同他们前后脚。
“昨夜未归?”秦白月问道,看两人的样子像是彻底未睡,约莫是去了那个什么妖集了吧。
“是啊,昨夜妖集喝酒,这一喝就喝到了大天亮,要不是回来的及时,怕是都吃不上你这朝食。”
郁离拉着秦白月往里走,却在碰到她手腕的一瞬间微一蹙眉,她的脉上似有一股淡淡的阴气缠绕,但再仔细去摸,却又寻不到踪迹。
她不着痕迹地拽住秦白月和自己坐到了一起,开口问道:“阿月这几日忙成这样,身子可还好?”
秦白月不疑有他,笑着说并无不妥,且因西边的生意谈成了,心情反倒好了不少。
郁离也不问她这话是不是说之前心情不好,只同她有说有笑地将朝食全部拿了出来。
“归义坊中那件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阿离不去看一眼?也许有你们可接的生意也不一定。”秦白月想起这两日那件事,心道活人尚且艰难,死人倒是比活人还讲究。
“你不会说的是配阴亲那个吧。”
孟极问了句,这件事已经传得这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自然,听闻那是从河东道来的,来神都也有十几年了,倒是家乡的习俗不忘。”
秦白月将勺子递给郁离,今日这粥是她亲手熬制,里头加了不少好东西,味道更是不错。
“可知他家小郎君是因何病故?”
自幼便有恙,说不得这病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
“听闻去过他家的医师说,那小郎君面色发白,总是说心口闷,他们都觉得那是心疾,可他家那娘子非说绝无可能,说自家从未有此等病症。”
秦白月摇头,“这其中竟还有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