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兮的酒宴一直持续到了五更鼓响,郁离这才和楼之遥一起拽着摇摇晃晃的孟极一起往外走。
而在那之前,司命星君已经掉进了池子里,被苏兮无奈的一挥手给送了回去,也不知道司命殿的大小仙侍看到自家司命星君那德行,会不会从此对他另眼相看。
“苏兮的浮月楼到底长啥样啊,我还从未见过呢。”
楼之遥朝对面空荡荡的院墙上扫了一眼,妖集里的小妖说只要拿了玉璧就能看见浮月楼,她没有,所以压根没瞧见过那幢二层小楼。
“不就是个小楼嘛,做什么非要看见?”郁离摇头,一边把孟极往上拽了拽,再不它就跪下了。
“就是纯粹的好奇。”
楼之遥干笑一声,她知道郁离的意思,看见那座小楼的人,都是和浮月楼那棵因果树因果颇深,从之前她在妖集听到过的各种故事里看,没几个有什么好结果的。
所以,好奇归好奇,可千万别同那里有什么牵扯。
郁离斜了她一眼,“你们那个时代的人也这么好奇心重?”
“差不多吧,每个年代的百姓都是喜欢凑热闹,有些人凑上去看一眼就走,有些人则喜欢探个究竟。”
楼之遥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呢算是前者,无伤大雅的热闹看一眼就行,要是深入,那除非跟我有关。”
郁离嗯了一声,觉得楼之遥这话在理,无伤大雅的热闹看一眼可以,若是因为凑热闹而伤了自己,那就真的得不偿失。
“眼看着七月已经过了大半,你这月连一单生意都没有完成,不着急吗?”
其实楼之遥觉得这话不该由她一个外人说,多少有些唐突,可她忍不住。
“着急做什么,我从前有单生意可是等了二十多年,这才需要等多久,不着急。”郁离确实不着急,从前半死不活的尚且沉得住气,如今神清气爽,怕他做甚?
“也是,那我还好奇,你是不是有那个能力不待在冥府,不必要非得只有七月才上来了吧,你为啥......”
楼之遥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和郁离都心知肚明。
郁离笑了笑,“是没必要非得七月上来,但既然同冥王有言在先,自然不能随意毁约不是。”
她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这一点阿鸾姑姑将她教得很好。
“那倒也是。”楼之遥点头,“不能因为你是神族就欺负人家,恃强凌弱可要不得。”
郁离无语地斜了她一眼,这小娘子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还非得言语试探她,啥意思?看她是不是无耻?
自打苏兮的酒宴过后,郁离每日都闲得发慌,直到离开凡间的那一日,也没有关于索元礼和来俊臣的消息,反倒是丘神绩和周兴被告谋反一事有了结果。
尽管苏兮说这俩应当没有谋反,但酷吏最终为人所诬陷下狱,倒也算是因果报应。
直到九月初,懒洋洋趴在黄泉渡的郁离听到了一则消息,凡间那位不怎么样的宰相下来了,一问是谁,才知道傅游艺死了。
郁离当即提着裙子一路小跑去了阎王殿,看着哭哭啼啼的傅游艺,笑呵呵地问他索元礼什么时候下来。
傅游艺唉声叹气,好长时间才说差不多了。
结果转天丘神绩也下来了,人家没有如傅游艺那般,还保持着一个大将军该有的姿态,只是死都死了,再怎么摆姿态,到了阎王殿都得低头。
至此,神都酷吏下来了仨,郁离越发觉得有盼头。
不久之后还真就让她盼到了,索元礼披头散发的被押到了冥府,阎王殿上下一众对他那可是格外照顾,几乎把他自己弄的酷刑给他来了个遍儿,那叫一个爽。
当然了,最后还是扔到下头好好悔过去了,至于什么时候能上来,上来之后又会丢入哪一道,可就真不好说了。
郁离乐呵呵地找了住在黄泉渡的鱼保家,告诉他可以入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