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夏苍白的脸上泪如雨下,她伸手抚摸过他触碰过的地方,温度似乎还残留着。
明明是那么决然狠心的事情,他却还那么温柔怜惜地嘱咐她,注意身体,注意保暖。
简夏红肿着双眼,呆愣看着灰白的墙壁,隐隐约约间好像划过了两道身影,交织甜蜜,可那张女人的脸却不是她。
简夏情绪失控,忍不住泣出声来。
她没办法想象有一天她亲眼看见宴樾和别的女人拥抱、亲吻,她会怎么样。
简夏掀开被子,恍恍惚惚地往外走,门口的顾回和许淮拦住她,她脚下趔趄,摔进顾回的怀中
。
“阿回,我必须走了。”
……
宴樾走出病房,他没有坐电梯,扶着扶手下楼。
脚下步伐踉跄,跌跌撞撞,双膝像是被人狠狠锤过一样软弱无力,好几次他都险些跌到下楼。
踉踉跄跄走出医院来到车子边上,小刘连忙下车开了门。
宴樾没有上车,扶着车窗,哆嗦着手从兜里摸出烟猛吸了一口。
“宴总……”
小刘看他这架势,想要阻拦。
话还没出口,不过短短几秒的功夫,宴樾三两口就将烟吸进了肺里。
他呛咳出声,又摸出一支烟想要点燃。
小刘冒着被踹的风险拦下了他,“宴总,不能再抽了。”
宴樾手颤了颤,将烟和打火机扔进他怀里。
“送我去趟医院。”
宴樾平静躺在床上,吃过药睡熟的他眉心仍然紧皱着。
医生朝着小刘做了个手势,两人关了门来到走廊。
“他病情比以前更严重了,之前不都好了些,怎么又复发了?”
小刘苦笑,不知道该怎么说。
心病还须心药医,可这心药成了病因,怎么根治都没有办法。
看着小刘一脸为难的神色,医生大致也猜到了些许,无奈地叹了口气。
“烟酒
不离手,就算没病,他这么下去寿命都得减少十年。”
“药量得控制了,再怎么吃下去,病还没好人,先吃死了。”
小刘点了点头,“我陪您去拿药。”
小刘拿了药回来,宴樾已经醒了。
他捂着脑袋坐在床上,想了很久才说道:“她今晚应该不会走,之前我让你准备的股份和玉雕行的证件,都给她送过去吧。”
那本来也是她的资产,有这些钱财傍身,以后她的日子也能过得顺遂。
小刘大气不敢出,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送宴樾回了家,小刘才赶去找简夏。
宴
樾站在落地窗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不过短短几个小时,简夏就把他弄得一团糟。
之前这病都缓和下来了,她一出现,自己根本不受控制。
宴樾很烦躁,他从来没觉得简夏这么黏人过,黏人到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明明是那么有自尊心的一个人,明明他都说了这么绝情的话,她竟然还问他,在不在乎?
宴樾差一点就绷不住了。
在医院躺着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睡着了,可潜意识里仍旧出现了她的身影。
她哭,她疼,以前他多心疼啊,现在他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