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许淮电话的时候,宴樾正在和张书瑜吃饭。
总体来说张书瑜令他不反感,有边界线,不逾矩。
她不去窥探自己的隐私,只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这一点,让宴樾感到轻松。
如果非要找个人结婚生子的话,张书瑜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他也会给足她颜面和体面,给足她应有的身份地位。
“我去趟医院,许淮找我。”
他站起身,拿起椅子上的外套,“你在这儿等会儿,我安排人送你回去。”
张书瑜跟着站起来,“不用了,这地方我还是熟的,我待会儿自己打车
走,你有急事别管我。”
宴樾没理会她,安排了人送她,自己先行离开。
小刘开车送宴樾到医院,宴樾直接去了许淮说的病房,一推开门就看到许淮和顾回坐在床边上,床上躺着简夏。
宴樾的脸色骤然就沉了下来。
许淮起身,简夏震惊又意外,也不过是短短几秒的功夫,她就猜到了。
“这就是你说的出事?”宴樾有些恼怒。
“我没说我出事。”许淮如实回答。
他拉着顾回往外走,掠过宴樾身边,摁住他的肩膀。
“这么多年,就算没有爱了,也要看在当初的情
谊上,好聚好散。”
“有什么话说清楚,别迷迷糊糊就散了,免得到时候追悔莫及。”
许淮将门关上,把空间留给两人。
简夏垂着头,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没有让他们叫你来。”
“我知道。”宴樾点头,“你不是会玩这种手段的人。”
他声音没有任何温度,神色平静看着简夏,往前走了两步。
“夏夏,你身体不好不能喝酒,冬天来了腿会疼,注意保暖。”
“九华山上你的心意我已经明白,许淮他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怪他。”
“但我们
之间该说的都说了,那些你不该知道的事情,也都知道了。”
简夏眼睫剧烈颤了下,她看着宴樾冷然的面容,还有那疏离冷漠的语调,心里最后的那一点期盼,终于还是被撕裂了。
宴樾站在她床边,高大的身影覆盖住她。
“夏夏,报仇本来就是十分惨烈的事情,要践踏人血,要伤及无辜,要豁出去一切。”
“孩子的事情我很心痛,可是能除掉周家并非不值得。”
“我们之间有爱,甚至我现在还爱着你,放不下,可夏夏……有时候两个人能在一起并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路相同。
”
“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和罪孽,我不配拥有你,你接受不了的事情,在我这里只如蜻蜓点水。”
“我们俩,道不同,不相为谋。”
宴樾伸手,轻轻抚摸过她的鬓发。
“是你说的,桥归桥,路归路,我们以后再不相见。”
简夏剧烈的颤抖起来,看着宴樾决然离开的身影,她忍不住嚎啕大哭。
“阿樾,你真的就一点也不在乎我了吗?”
“不在乎了。”
空气里传来他轻飘飘的声音,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宛如锋利的匕首,在她的心脏划下一道又一道血淋淋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