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樾呼吸急促起来,眼底的猩红夹杂着愤怒。
他死死地盯着简夏,半晌,摔门而出。
简夏呼出一口气,瘫软在轮椅上。
她低着头看着掌心被掐出的指甲印,简夏的脸上露出一抹凄冽的笑。
……
宴樾被简夏气走,冲出了老宅,坐在车上点了支烟猛吸了一口。
浑浊的烟雾缭绕在车内,后视镜里的自己唇角被咬破了皮,腥甜的气息似乎还充斥在口腔里。
再这样下去,自己即便达成了目的,简夏也离他而去了。
宴樾沉着眉眼,猩红的火光在车内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过了
许久,他拿起电话拨出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有人接起来,听筒内传来的鞭炮火烛炸开的声音,喧哗热闹的气氛令他也不自觉地卸下了疲惫。
“宴总。”
“我上次让你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听筒那边的人闻声,捂住了话筒,寻了个安静地地方才开口说道:“已经查到了,和您预料的没有太大出入,这资料您是现在要?”
“倒也不必,等你过完年回来吧。”
“对了,再帮我办件事情……”
宴樾挂断电话长吁了一口气,手里的烟也刚好到尾。
熄灭烟头,他
推门下车,转身又回了老宅。
一楼房间的灯已经熄灭,宴樾站在门口,搭在门把手上的手指却没有勇气拧开。
……
大年初一。
简夏是在喧哗声中醒来的。
一晚上思绪纠缠不清,让她置身于梦魇之中,放了半个月的药她才吃下第一颗。
好不容易睡下,没多久就被吵醒。
屋子外面是一群小孩在狂欢,尖叫声和欢呼声响彻耳边。
简夏拉开窗户,皑皑白雪层层落下,银装裹素,美不胜收。
瑞雪兆丰年,初一的第一场雪,是个好兆头。
简夏的心情,也随着落下来的雪而
豁然开朗。
换上厚重的羽绒服,她撑着拐杖走出了院子。
在这个冷色的季节里,白雪红梅让萧瑟的冬季多了一番诗意。
护工见她独自一人往外去,裹上外套急急忙忙地跟上。
“简夏小姐,外头太寒了,你先进屋去吧。”
“我没事,我看看雪。”简夏回头弯起嘴角,催促着护工进屋。
A市很难得才下一场雪,在她往来的二十多年里面,这是为数不多的一场。
护工见她坚持也不好再劝,只叮嘱她不能在外久留。
简夏一只手撑着拐杖,另一只手臂伸长了想要摘下一株红
梅。
白雪衬托着红梅,比那日还要好看。
踮起脚尖够了半天,简夏始终离红梅差一寸的距离。
正懊恼的时候,身旁多出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摘下了红梅。
长臂拿着红梅递到她面前,宴樾单手插在兜里,脖子上围了一圈薄围巾。
头顶上沾染了落下的雪花,眉眼清冷,却藏着丝丝笑意。
“昨晚的事情对不起,这株红梅算我的道歉,可以吗?”
简夏抿了抿唇,伸手接过红梅没有应声,撑着拐杖一步一步往屋里走去。
宴樾站在原地凝视着她的背影,唇角溢出浅浅地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