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继续隐匿在暗处。
……
暮色沉沉,钟珩才回到了庭院。他浑身的寒气,走路都疾风飒飒。
他突然一顿,“程慕找到了吗?”
影一摇了摇头,钟珩没有多说,继续沉步向屋内走去。
程慕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京城里没有一点关于他的消息。
其实这才是正常的,宁幼仪当年返京,就是为了寻找药王谷神医。
而这个消息是钟珩放出去的罢了。
如今连钟珩都无法把握程慕的消息,想要寻到程慕的身影,当真好若大海捞针般困难。
幽暗昏黄的灯光下,钟珩提笔写着什么。他浓黑的眉不察地深深皱起,一封有一封信件堆积在桌案上。
影二无声到来时,他才揉弄着额角,暂时休息。
“太子妃今日如何?”
提及宁幼仪,他眉目间的冰雪也融化些许,透出些柔情来。
影二事无巨细地汇报,钟珩点了点头,搁了笔。
他起身准备离开,看样子是打算去看看宁幼仪。
影二纠结犹豫半晌,曲线救国地先劝说着,“殿下,夜已经很深了。”
言下之意是,还是别去叨扰了。
影二对钟珩的行动从不置喙,向来是听命行事。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惹得钟珩看他一眼,钟珩懒得跟他绕弯子,“有话直说。”
影二“噔”一声单膝跪下,“太子妃说,今日叫您好生自己歇息。”
钟珩步伐停住,他眸中浮现出几分笑意,唇角不自觉勾起。
宁幼仪娇娇骂他的场景好像就在眼前一般。
“她的原话是什么?”
“额。”影二有些迟疑,可以说吗?
管他的,影二闭着眼睛,一口气把所有话透露出。
“太子妃说,殿下喜欢她喜欢得不行,我若是不拦着您,她要是不开心了,就会吹枕头风,让殿下罚我。”
钟珩眉目宛如春风,他下意识地摩挲着指尖,语气宠爱地说着。
“还是那般性子,耍起小聪明来了。”
天色也确实晚了,进了凌晨时分。他依了宁幼仪的话,当真没去了。
他甚至好心情地夸了影二一句,“做的不错。”
钟珩提着步往屋内走去,“去给太子妃传句话。”
他翻开玄衣的袖口,金线小兔子憨态可掬地蜷缩着。钟珩的手抚上细密的针线,指腹间传来微微摩擦的质感。
“就问她,什么时候来吹枕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