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幼仪被吓得叫出了声,羞红了面,“你前几日可不是这样的!”
钟珩摩挲她的腰侧,“你前几日也不是这样的。”
极尽婉转妩媚,要他臣服在世俗之下。
宁幼仪才不讲理,她软下嗓子,迂回地求着饶,“表哥……”
钟珩挑了挑眉,放过了她。
他今夜还有要事要办,只是看着宁幼仪堤防警惕的眼神,他就忍不住想要逗弄她。
“不准和林桉靠得太近。”
他淡淡地嘱咐,宁幼仪本来就和宁伯桉没什么密切的交往,她点点头,“知道了。”
宁幼仪离他远了几步,又接着说,“可是他帮了我,总要还这个恩情的……”
钟珩伸出手,指尖点在宁幼仪细细的眉,温情地划过她的弯弯的眉形,“交给我就好,你离他远点。”
宁幼仪百分百地信任着钟珩,她打了个哈欠,又把人往外推,“我要睡了。”
钟珩寒潭般幽深的眸底轻轻波动,闪着旖旎的流光,轻声评价着宁幼仪,“过河拆桥。”
宁幼仪回首一瞥,才不管他。她自若地吹灭了蜡烛,再转身时,钟珩已经没了身影。
钟,国姓。
钟珩思绪万千。他踏着稀碎的月光星闪回到了村东,夜间静谧极了。
庭院突然出现些动静,钟珩神情一凛,“谁?”
一个清朗的男声突然嚎啕着哭起来,他抱着钟珩的腿不撒开,哭得可怜极了,“殿下……”
钟珩一向平淡的目光中难得流露出疑惑和失语,他抽回了一下腿脚,竟然没有抽动。
钟珩:“……”
影二泪流了满面,“终于找到你了殿下……”
钟珩额间的青筋抽动了一下,他皱着眉,沉声,“你先放开我。”
不要把鼻涕眼泪擦在他裤腿上。
影一才姗姗来迟,从屋梁上坠下。他一脸沉着地,把沾在钟珩腿上的影二旱地拔葱似的拉起来,然后单膝跪下,“殿下。”
钟珩把目光望向了看起来更加靠谱的影一,“怎么回事?”
影一深深顿首,“属下二人保护太子妃的路上受了重伤,耽误了行程。”
太子妃……钟珩的目光古井无波,深邃寒冽的瞳孔轻轻垂下,“幼仪?”
钟珩指尖下意识摩挲,在两人对话的间隙间,影二还在嚎哭着,丝毫听不进钟珩制止的声音。
嘈杂的声音实在影响思绪,钟珩忍无可忍,丢了句话给影一,“你让他闭嘴。”
影一半点犹豫都无,一个手刀劈在了影二的脖子上,影二最后“嘎”了一声,昏了过去。
钟珩暗筹影二的性子,定是被他支使给了宁幼仪。
能经过他的手,来到宁幼仪身边的人,都是天真纯善的。
影二看上去傻得不行,不知道当初究竟如何到他麾下的。
钟珩淡淡扫了二人一眼,他轻轻捏了捏鼻间。
树影萋萋,月下婆娑。
钟珩已然猜到了几分,纵然记忆并未完全恢复,却沉着冷静地询问,“宫里现在如何?”
……
宁伯桉再来看宁幼仪时,宁幼仪已经适应了在木渔村的生活。
随着东瀛战事的平息,来闽南的难民终于看不见踪影。宁伯桉也渐渐闲暇下来,不再那么忙碌了。
每每宁伯桉回到村庄时,木渔村里对这对“夫妻”的讨论就会又开启新一轮的热火朝天。
皆说他们二人郎才女貌,男子定能高中榜首,不知道还会在他们村子里住多久。
宁幼仪当然不知道这些评论,因着要照顾孩子的缘故,她在木渔村很少出门,相熟的也只有彩玉婆婆一家人罢了。
宁伯桉更是几日才来一趟,他身着贵气逼人,几乎无人敢和他搭话。
可是钟珩在木渔村已经待了一月,这些风言风语在街上走一圈就能跑进他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