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闽南与闽北交界的地方,二者的方向南辕北辙。
宁幼仪已换下锦绣的宫装,即使穿着朴素,憔悴中仍然带着坚强的秀美,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用一个木簪子轻轻挽起。
她咬了咬唇,决定去闽南。
索性她们离开东宫时,带了不少的盘缠,一路上跌跌撞撞,几人总算到达了闽南的地界。
战争不过刚刚结束,东瀛收了攻势,到处都是从闽东来流亡的人。
可是突然来的人流冲散了宁幼仪几人,官府的追查来得突然,宁幼仪只能抱着孩子混迹入流亡的人群当中,素心素兰抱着妹妹,与她在人群中消散了。
宁幼仪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她性子娇气,却吃下了行程中的这么多苦。
每每想哭了,看着怀里的孩子,也收了眼泪继续朝前走着。
等彻底入了闽南的城关时,里面的日子才显得平和难得。
宁幼仪松了口气,却发觉闽南的太守十分眼熟,她皱着鼻子,眼里喊着泪,喊了一声,“世子表哥?”
承恩伯与承恩伯世子当时自请到地方,没想到竟然来到了闽南。
宁伯桉再次见到宁幼仪,心中百感交集,可是官府正在抓捕当今太子妃的案令已经下到闽南,他及时捂住宁幼仪的嘴,带着人回了太守府。
宁幼仪定然无法在太守府久待,周围都是官府的人马。宁伯桉权衡再三,最终让宁幼仪暂时居住到闽南边界深山里的一个小村庄里。
宁幼仪拿出最后的盘缠,买了一栋二进二出带着庭院的农家屋子。
昔日娇贵若神女的表妹,却一身苦楚地来到闽南的渔村,宁伯桉喉间晦涩,终是克制地只碰了碰她的发梢。
宁伯桉公务繁忙,闽东的流民一日一日地涌入闽南。他将宁幼仪安置妥当,准备每几日便来看一眼宁幼仪,便回了闽南的城区。
宁幼仪好不容易安顿下来,终于睡了半月来的第一个安稳觉。
表哥、素心、素兰,还有宝宝……
灯火柔和,烛光打在宁幼仪的侧颊,她娇俏的眼瞳满是心忧了,圆润的脸颊也几分憔悴,现出不胜衣裳的弱骨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