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娇娇吗?你回来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惊喜地拉着街上的一位女子,她眼神有些混浊,脸上饱经风霜。
刚刚出门的宁幼仪一脸迷茫地被拉住,她小心地扶着步履蹒跚的老妇人,软着嗓音说,“不是的,婆婆,我是才搬到这栋宅子的……”
宁幼仪削葱的细指遥遥地探了一下,可是婆婆有些耳聪,没有听清,“娇娇啊,你回来住了?”
宁幼仪无奈极了,她哪里知道“娇娇”是谁呀,她只是想出门看看宅子周围。
“我不是娇娇,婆婆……”
宁幼仪说话一向绵软,长得秀美温婉,从小便很得长辈的疼爱。
木屋婆婆一口咬定她是小时候搬走的宅子里原先那家人,宁幼仪百口莫辩。
小渔村里突然出现一户人家,对整个村子来说都是新鲜事。
特别是一月前才住进了一个陌生男子,接连着竟然又住进一个女子,皆是相貌出众,并不像普通人。
宁幼仪是由宁伯桉送来的,小渔村的村长没有见过闽南的太守,但他见宁伯桉一副读书人的模样,两人还带着孩子,便以为是两口子,不过男的在官学读书。
再加上宁幼仪相貌出众,小渔村里从未见过如此白嫩、美丽的姑娘,再朴素的衣物也遮不住她一颦一笑的风华。
木屋婆婆热心极了,要拉着宁幼仪上她家去。“娇娇,去木屋婆婆家里,吃鱼。”
宝宝还在屋子里,宁幼仪自然不会去,她只好认下了“娇娇”的名号,放弃了与木屋婆婆解释。
木屋婆婆家就在她买下的宅子的一墙之隔,她搀扶着婆婆回了屋子,在被塞下了一篮子鸡蛋萝卜之后,宁幼仪心有余悸地回到了自己的宅子里。
钟珩沉静地站在街道的另一侧,他穿着布衣短打,但仍然身姿伟岸,褪去了以往锦衣下的儒雅,平添了几分野性,还有痞气。
钟珩提着一篮子鱼,少女柔和动听的甜音钻进耳中,他眸中辨不清情绪,目光紧紧锁在宁幼仪的身上。
娉婷袅娜,柔软的一截腰肢消失在宅院的门后,钟珩收回目光,从暗处缓步走出。
“阿婆,鱼。”钟珩撬开木屋婆婆家的门,将手中的一篮子鱼递过去。
木屋婆婆一家人一个月前救了他的命,钟珩现在每日的收获都会送给木屋婆婆一家人一部分。
他住进渔村已经一月有余,在村里人的眼中他十分神秘,几乎从不与村里的人往来,自己一个人住进村东的房子里。
尽管长得俊美无比,却整日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木屋婆婆乐呵呵地接过钟珩的一篮子鱼,她年纪大了,看见小辈都格外疼爱。
钟珩难得没有立即就走,而是多问了一句,“阿婆,刚刚和你说话的女子是谁?”
木屋婆婆没听清,屋内一个清秀的少女笑着走出,“是娇娇吧?阿婆刚才还在和她说话。”
彩玉面上些许绯红,她大方笑着看着钟珩,“珩哥,留下来吃饭吧?”
钟珩摇了摇头,没有多说,直接转身离开了,没有看见身后少女失落的神情。
出了木屋婆婆家的屋门,他在宁幼仪的宅子门口驻足片刻,娇娇……
名字倒是很适合她,看上去娇气得很,一截纤腰他一掌就可握。
钟珩回到村东的小屋子,舀了一瓢冷水从头浇到尾,他不过看了几眼宁幼仪,便觉得浑身都是火气。
他一月前醒来时,脑中一片空白。身上穿的寝衣上绣着一个珩字,还有几只金线小兔子。
便叫自己单名一个“珩”字,只是不知道这件衣服是谁为他而做的。
一月来,他已经熟悉了在小渔村的生活。他本计划偿还完木屋婆婆一家的恩情,再过月旬便离开。
但见到宁幼仪的第一眼,他就改变了主意。
钟珩又是一瓢冷水浇到头顶,那张凤眸潋滟、唇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