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怎能让外男进呢?”
宁幼仪在徐依依的身上察觉到一些熟悉感,她的一举一动越来越像当初宁幼清。
宁幼仪直视着徐依依的眼睛,“医者仁心,有何男女之分?”
她不欲和徐依依多言,“素兰,带程慕进去吧。”
徐依依当然拦不住,宁幼仪能入府、入主院,是成王点的头。她打算跟着二人进去,却被宁幼仪冷声叫退了。
“无人应允,即使你是侧妃也不可擅入主母的院子吧?”
徐依依笑得有些僵硬,仍然是柔弱行礼道是,无声退下了。
程慕给薛婉恬诊脉,这脉象颇为奇怪。明明极其不整、无规律,也分外虚弱,却丝毫无性命之忧,当真像是梦魇的征兆。
荷香只道,那晚王妃从外回来,不知何处跑出来一群老鼠,将王妃惊吓了一场,回来之后便昏迷不醒了。
程慕给薛婉恬施了几针,又再次诊脉,才敢笃定说道,“确实是惊吓所致,不过体内被喂了致幻致迷的药物,才一直昏迷不醒。”
“吃两剂药方便好。”
第一碗汤药灌下去后,薛婉恬果然很快便清醒了过来,她睁眼见到的第一人就是宁幼仪。
薛婉恬紧握住宁幼仪的手,滚烫的热泪从眼角滑落,“幼仪……”
她在睡梦中不是毫无知觉,只是却怎样都醒不过来。
像是肉体已经死亡,灵魂却还被困在这具枯体中,只能无助地听着人来来往往,无法呼救,无法自救。
那种绝望的感觉,即使她醒了,好像也如影随形地刻在她骨子里。
她第一次哭得失态,却仍然没有发出大的声响,只是又哽咽着喊了一声,“幼仪……”
宁幼仪捧着薛婉恬的脸,把她的泪珠一一拭净,“我在,婉恬,我在呢。”
宁幼仪第一次看见薛婉恬哭,她咬住唇肉,也忍不住落下眼泪来。
她扶起薛婉恬靠坐在床上,自己还带着哭腔还不知,“还有一剂药没喝呢,我们先把药喝了。”
等药喝完,两人都渐渐平静下来。宁幼仪拿侧脸蹭了蹭薛婉恬的手,“你要快点好起来。”
薛婉恬虚弱地笑了笑,“好。”
“你被下了药,你知道吗?”宁幼仪开口问,薛婉恬点点头,靠在宁幼仪的肩上。
“徐依依,她不敢下毒,却也只敢,下这些旁门歪道的东西。”
薛婉恬一句话断开了三四次,才勉强说完。
宁幼仪闻言,皱着眉追问道,“这是为什么?你跟她无冤无仇的。”
薛婉恬在心里暗笑宁幼仪天真可爱,两个女人共侍一夫,谈什么无冤无仇?
“怕我侍寝罢了,拖着我的日子。”
徐依依做着生下长子的美梦。
薛婉恬为人高傲,从不做争宠的手段。她不屑做这种事。
只是正妻大婚,按照旧俗,通常夫妻都要同居一月起,表示丈夫对妻子的敬重。
徐依依是个聪明的女子。纵使人人只道都是她所为,但只要成王不信,那就一切都是空谈。
薛婉恬恢复了一些精神,她捏了捏宁幼仪的掌心,“我府上的事情,你别来趟这个浑水,我能解决。”
宁幼仪点点头,又摇摇头,“像今日这般,我还是会来的。”
她说着说着又扁着嘴,眼尾也微微下垂,“你刚才躺在床上的样子,吓坏我了。”
薛婉恬看向宁幼仪,轻轻许诺道,“再不会了。”
荷香伺候薛婉恬喝了两碗甜粥,宁幼仪当晚想留下陪薛婉恬一起睡下,可她怀着身孕,被薛婉恬态度坚决地拒绝了。
宁幼仪一步三回头地,一刻钟过去了还没走出主院。薛婉恬无奈极了,“你明天还能来看我。”
宁幼仪点点头,总算是彻底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