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归宿。
“高兴傻了?”钟珩慢慢在她身后踱步出来。
“才没有。”宁幼仪抱着圣旨,她抿着嘴偷偷笑,尾音像把小勾子一般飘起。
“出息。”钟珩侧首瞧她的梨涡蓄起甜意,没发觉自己眼中也多了几分笑。
“以后还要做我的太子妃、皇后。眼皮子这般浅,将来如何母仪天下?”钟珩语出惊人。
宁幼仪小脸一红,她简直烦死他了!赶忙捂住他的嘴,四处望望:“还在皇宫里,你说什么胡话呀!”
周围如此多的侍卫丫鬟,他是太子倒是不怕,若是这番话传到启成帝的耳中怎么办?她可还想要脖子上这颗脑袋。而且什么太子妃、什么皇后……
宁幼仪娇嗔地瞥了他一眼,语气说不出的轻软:“我还没答应你呢。”
这一眼如胶似漆,水光潋滟。宁幼仪自以为这一眼是嫌弃、是怒意,但却都是耍赖娇憨,只叫人越发想得寸进尺。
钟珩负手,眼神一霎如深潭暗晦:“原来幼仪曾经许诺表哥的,都是哄骗表哥罢了。”
宁幼仪知道他们曾经有一段情缘,而且太子看上去心悦她得不行。她荔玉般的脸庞,霎那间醉了一抹红云。她把头别过不去看钟珩,嘴里娇滴滴地说:“我及笄了,要重新考验你才是。”
钟珩轻笑一声,拿手欲别过宁幼仪散开的鬓发,却被她轻飘飘地红着脸躲开了,还投来如嗔似怪的一眼,莫名的勾人。
宁幼仪抱着圣旨跑远,软惜娇羞地回头问他:“你同不同意嘛?”
钟珩摩挲指尖,回味青丝滑过的一刹,说,“好。”
听罢了回答,宁幼仪娇璨一笑,步伐轻快地朝前走去。她因为脸颊的热意不敢看人,但是钟珩并不让她走。
他身材高大,步伐更快。扬手抓住宁幼仪的手臂,唤了一声,“表妹。”
宁幼仪被人绊住,她挣扎的力气对钟珩来说恍若没有。
宁幼仪只好故作恼怒地回头,“干嘛?”她自以为语气凶悍,听在钟珩耳里都恍若撒娇罢了。
钟珩不发一言,只有狼一般的目光盯着她红晕的脸颊,明明他面目上总没有什么表情,却总给人凛冽掠夺之感。
宁幼仪便是这般觉得,但是她可不怕——她就喜欢骑在亲近的人头上作威作福。
她摇了摇被他抓住的手臂,话语细声细气,“你回答我呀,抓着我干嘛?”
她目光寻去,两人肤色略有差异。他一掌握住她的小臂还有余,力气把握得正好,并不叫她感到疼痛。
钟珩没有回答,只是松开握住宁幼仪小臂的手,随即递给她一个玉白的瓷瓶。
“止疼药。”钟珩感觉有些口渴,声音低哑。
他五官俊美,磁性的声线一下子把宁幼仪蛊得五迷三道。她晕乎乎地伸手接过。
肤如雪,瓷瓶如玉。
钟珩觉得一根羽毛在他心间,心痒难耐,他目光炬炬地看着宁幼仪。
宁幼仪捂住脸蛋,他怎么能把“止疼药”说得跟“我心悦你”似的,还、还拿那种眼光看她?
美男计实在摄人心魄!
她收回目光,赶紧反思自己。再也不敢继续多待了,只囫囵着说了声“谢谢表哥”,便顶着一张大红脸脚步飞快地走了。
钟珩愉悦地轻笑,转身阔步,“回东宫。”
他脚步不停,声音沉稳,“把弹劾承恩伯的奏折,即刻送到门下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