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而惩罚我?”
阿萝怔住,向后退却些许,才道:“我没这样想过。”
“兴许是吧。”好怪的说法。
魏玘低笑一声,眸底的火色越加沉炽。他着了更深的力道,扣紧她侧腰,又抬起另手,点了点她柔软的唇瓣。
“照这样说……”他道,“你先前吻我,是听见我认错、要奖励我?”
这个问题,阿萝倒是早有答案。
“不是。”
她挪动身子,与魏玘越发紧挨,仰起纤颈,认真地瞧他。
“只是因为我想。”
魏玘一怔,眼底讶异零星。
阿萝觉察他变化,愈深地凝视他,眸光寸步不退:“我想看见你,想和你说话,想抱你,想吻你,想多与你做亲昵的事。”
“我还想更了解你,想一直留在你身边。”
话音落幕,魏玘沉默不语。
他长指微动,收拢手掌,握紧水似的细腰,引来一声惊慌的嘤咛。
阿萝委屈道:“你捏我作什么?”
魏玘喑哑无声。他长臂游移,绕过玲珑的曲线,将她扣入怀中。
隔着衫裙,阿萝仍能发现,他肌肉紧绷,好像使出千钧的劲力。可怪就怪在,她所承受的力量分明轻如鸿毛,比晨间的朝露还淡。
如是从前的她,大抵会心生困惑。但在此刻,她只感到疼痛。
二人静默相拥,谁也不曾开口。
半晌,魏玘才道:“你这些念头……是从何而来?”
他的声音蜷在她肩窝:“我还当你心里怨我,此生再也不会理我。”
阿萝抚着他,没有立刻回答。
她抬掌,挑起他一缕长发,绕在指间,松散地把玩。
“之前,我确实怨你。”她道,“我怨你瞒我,怨你强迫我,怨你不听我说话,怨你不在乎我阿吉,怨你自作主张。”
“只是后来……”
阿萝眸光一低:“我才发现,我只顾怨你,没留意自己的过错。”
——他得到的东西太少了。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阿萝作何感受?
她讶异、懵懂,错愕刹那,被如潮的愧怍所淹没。
阿萝从来以为,自己很懂魏玘、对他足够了解,因她知他深见远虑、胸有丘壑。
但那一刻,她蓦然回首,打量她心底的魏玘,却发现他只有影子,模糊而朦胧。甚至,那未必是他的影子,只是一道迷离的轮廓。
自与魏玘相识至今,阿萝从不曾问过他的过去。
魏玘的处境,系由周文成告知;魏玘的抱负,系由吴观提及;魏玘的谋略,系由梁世忠知会;连魏玘对她的情意,也系由郑雁声点破。
为什么呢?这些话本不应由旁人来说。
在她要求魏玘坦诚、希望他敞开心扉之时,她可曾问过他真意,哪怕一句话、一个字?
不知自何时起,二人如隔山雾,竟要旁观者斡旋点拨。
这一切不该是这样的。
阿萝垂眸,轻声道:“我生你气,是因你总不与我说话,待我遮遮掩掩,不过问我的心意。”
“可我自己待你,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不知你顾虑,却也不曾问你,只径自与你较劲。”
“既然我如此要求你,理当如此要求我自己。你不是我肚里的蛔虫。若我想要你做什么、说什么,合该告诉你,不该等你来猜。”
“所以,今日,我才会来寻你。”
言罢,她咬唇,又道:“虽然你总很灵光,不待我说明,也能猜出我行动。”
剖白全程,魏玘默然聆听,至此才抬头。
“所以……”他道,“你来翼州,确是要往照金山去?”
阿萝颔首,道:“最初是这样。”
“依照原先计划,我要去照金山,为我阿吉祭灵。不过,我本也打算暂时留在翼州,帮助这里的人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