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道:“你、你等等!”
魏玘头也不抬:“又如何?”
阿萝道:“我去给你打些水来,你擦擦身。你再把衣裳丢到屏风上,我帮你烤一烤。”
……
魏玘在外室擦身,阿萝在内室忙碌。
内室是寝室,陈设比外室简单,家具也更少。
阿萝合了窗,又找来平日晒衣的一根木棍,拟着魏玘的身量,打算折去部分,供他作拐杖用。岂料她力道不够,忙碌好一阵,都没能成功。
淅沥的雨声被窗板挡住不少。于是,整个竹屋都是她折木时的响动。
魏玘听得莫名其妙,不知她在搞什么名堂。
但于他而言,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接连忍了几日,终于能除去一身血污。
擦身末了,魏玘撑住一旁的木桌,徐徐站起身来。
他本就恢复力惊人,方才又开过先河,此刻再动左腿,痛感已降低不少。如此看来,要想尽快恢复,多加锻炼也未尝不可。
魏玘扶着手边的物件,一路摸索,来到晒烤襕袍的燎炉边。
他伸手,触碰袍角——仍是湿的。
“你好了吗?”阿萝的声音突然传来。
魏玘扯下襕袍,顶着潮意,向身上囫囵一披,才嗯了一声。
阿萝闻声,绕过屏风,自内室走至外室。
见魏玘站在燎炉前、还披着湿衣,她一讶,忙走去:“你的腿还没好,怎么又起来了?衣裳还没干呢,你就这样穿上了,是会生病的。”
魏玘回首,循声睨去一眼,见阿萝仰着头、就站在他身后。
她已换上干净的蜡染蓝裙,左手拿着木棍,右臂处似乎还搭着什么东西。
“给你。”木棍被送来。
魏玘接过,一眼便知它被折得太短,将其靠在一边。
阿萝见状,意识到自己犯了错,面颊微红。她眨眼,又取下搭在右臂上的东西,递给魏玘:“还有这个。”
魏玘以为是布,随手接过,却摸到几线纹路。
他皱眉,两掌握住,顺势将物件展开、抖至身前,仔细一瞧。
——是一件衣袍。
宽大,松弛,简朴。显然是男子的衣裳。